這副怯生生的表情卻出現這張漂亮臉蛋上,看著實在是太不爽了。
林徽真一不高興,身上的氣息登時就冷了大截。他腳步一轉,直接走進主臥旁的側臥裡,將夏柳惜當空氣,理都不理。
林徽真不願搭理夏柳惜,因而沒有注意到夏柳惜在林徽真反手關門後,原本強忍恐懼的表情變得悵然若失起來。她的手指用力攥緊,片刻後才舒展開來。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扶著牆慢慢地站起身來。
雖然……雖然大帥今天的態度反覆,看著她的眼神裡沒有了往日裡的沉迷。但為了這個孩子,她不能繼續就這樣下去了。
季蕪修震驚惱怒於幕後人搞出這樣的把戲,直到林徽真將他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沙盆裡,然後蹲在他的面前都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林徽真“嘖嘖”兩聲才將季蕪修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季蕪修才注意到自己的情況。
他腳下踩著的是一個裝滿了黃色細沙的搪瓷盆。
季蕪修默了片刻,立刻意識到林徽真將他放在這堆沙子上的用意。
雖然滷蛋不曾用過貓砂,但季蕪修起碼知道,如今的寵物貓排洩用貓砂,寵主再將結成團的貓砂剷起來扔掉,寵主被稱作鏟屎官便是源自於此。
這個時代當然沒有貓砂,但貓排洩後不忘埋上的習慣並不是秘密。以著季蕪修的身體狀況,林徽真不可能帶著他去庭院方便。於是,他就讓人鏟了一些細沙回來。
季蕪修的臉霎時就變得扭曲起來,他“嗚哇”一聲,動過刀子的那條後腿微微抬起以免著力,然後他一爪子拍在那些沙子上,狠狠地撓出去一大把,直接揚向林徽真。
在盆裡排、排洩什麼的,哪怕他當年用過夜壺,但沙盆實在是太奇怪了。尤其前面還蹲著一個林徽真虎視眈眈地看著,季蕪修是瘋了才能夠排洩得出來。
“阿修,乖。”林徽真躲開季蕪修的揚沙攻擊,他也不惱,只是將試圖逃走的黑貓往沙盆上推,口中道:“醫生說了,還得觀察你便便的情況。別害羞,快……”
季蕪修一爪墊拍過去,尾巴上的毛都炸了開來。
觀察個屁!
季蕪修誓死不從,哪怕林徽真心中暗歎阿羞這個大名取得真是太貼切了,表示自己可以出門等著,季蕪修也不幹。
林徽真只得將季蕪修抱回主臥裡。
一回到主臥裡,林徽真剛將貓放在床上,季蕪修瘸著一條腿爬到了床角處,看都不看林徽真一眼,只留下一個倔強而自閉的小背影。
林徽真:“……”
這個背影怎麼瞧著那麼眼熟,彷彿在哪裡看到過?
林徽真皺了皺,遍尋記憶也沒有找到相似的場景。不過,這並不妨礙林徽真將對季蕪修的害羞程度拔高了許多,並狠狠給陳醫生記上一筆。
他家阿修自閉了,不是他的錯,那就一定是醫生的錯了。
——
雖然季蕪修對林徽真帶他上廁所的行為惱羞成怒,但這具貓身體是一隻正常的,吃了東西也需要排洩的普通小貓。還沒到睡覺的時候,季蕪修就感覺到了排洩的渴望。
季蕪修的小爪子用力地抓住床單,貓臉糾結,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於是,季蕪修一瘸一拐地跳下了床,還嚴喵拒絕了林徽真的幫助,不忘從主臥裡叼走一張廢紙,季蕪修繃著一張貓臉走進了隔壁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