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真霍地睜開了眼睛,手指飛快地扶住了季蕪修那條傷腿。他目光如刀,飛快地檢查了一下紗布上並沒有滲出血跡後,他這才鬆了口氣,伸手戳了戳黑貓的腦門,低聲訓斥道:“小笨蛋。”
季蕪修:“……”
林徽真看了一眼懷錶上的時間,又大致看了一下季蕪修的情況,見沒有明顯不對的地方後,他揚聲道:“來人。”
“大帥?”
“叫陳醫生過來。”
“是。”
陳醫生和助手很快趕到了主臥中,仔細檢查了一下黑貓各處傷口的恢復情況,見經過了手術的後腿上沒有出現發炎的跡象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小東西的體質竟然還不錯。
陳醫生看了一眼乖巧躺在床上的黑貓,手術全程乖巧隱忍,現在也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如果不是聽過這小貓叫過兩聲,他幾乎都要懷疑這是一隻啞巴貓。
這也太乖了吧。
陳醫生小心瞄了一眼一旁虎視眈眈的林徽真,忍下了擼一把貓腦袋的衝動。
別想了,看看大帥之前的表現,就不是一個能跟別人分享愛貓的人。
將人的術後休養修改一下變成貓的術後養護,陳醫生交待給了林徽真。林徽真聽得一臉認真,還不時點頭,態度端正得不得了。
雙倍醫療費送走了陳醫生後,林徽真吩咐女僕將晚飯端到主臥來。
擺在床邊的餐桌上,不僅有林徽真一開始承諾的蒸魚和綠豆糕以外,還有兩葷兩素四菜一湯,很是豐盛。
季蕪修眼神木然地看著林徽真用筷子夾下一塊蒸魚肉,挑出裡面的小刺,仔細吹涼後用嘴唇試了試溫度,然後才遞到了自己嘴邊,溫聲道:“來,張嘴,啊……”
季蕪修:“……”
季蕪修沒有張嘴,而是一臉死貓狀,他默默地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林徽真。
今天的歷史可能會黑出墨汁來,請容他鄭重地拒絕。
但季蕪修很快就被林徽真給翻了回來。
林徽真一臉不贊同地看向季蕪修,道:“別任性,阿修,醫生說你已經能夠少量進食水和食物了。即使餓過頭了,不想吃東西,多少也應該用一點,這樣才能夠好得快,明白嗎?”
“乖,張嘴。”
說著,林徽真將夾著魚肉的筷子戳了一下季蕪修的嘴邊,大有“你要是不張嘴他就要一直這麼戳著,甚至之後可能會採取一些強制措施”的架勢。
季蕪修無語凝噎,深碧色的眼眸木愣愣地望了一眼天花板,而後他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下定了決心。他猛地張開了嘴巴,啊嗚一口,將那塊魚肉咬進了嘴裡,脖子一抻,幾乎沒有嚐到什麼味道就將那塊魚肉吞下了肚子。
林徽真懵了一下,連忙放下筷子,伸手去扒季蕪修的嘴巴,道:“你剛才嚼了嗎?阿修,你是不是沒有嚼一下就嚥進去了?”
季蕪修掙扎不能,只能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被林徽真扒開了嘴巴,去尋找那一塊已經滑進了肚子裡的魚肉。
仔細看了一圈,見魚肉果然已經沒了之後,林徽真又是擔心又是後怕地喃喃道:“魚肉不嚼會不會不好消化啊?”
好不容易推開林徽真手的季蕪修終於忍不住了,他瞪圓了深碧色的眼眸,有點小憤怒地喵了一聲。
他現在是貓,是貓懂得嗎?
雖然當滷蛋的時候也會搖頭晃腦地嚼食物,但一塊不嚼又不會死貓。最重要的是,那些魚肉蒸的很嫩,入口即化,嚼不嚼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