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後,林徽真也沒有將人放走,而是吩咐手下將陳醫生安排到客房住一晚。
“萬一。”林徽真強調道,“我說的是萬一,阿修夜裡發熱了,你過來處理方便些。”
阿修是林徽真剛剛給黑貓取的名字。
其實,看著這隻渾身黑色沒有一根雜毛的小傢伙時,林徽真下意識想起的名字是“滷蛋”。不過,剛想用這個名字,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升起,讓他臨時改了口,換成了阿修。
不,應該叫阿羞,羞澀的羞。大家都是雄性,他就是幫阿修擦了一下毛蛋蛋,他竟然害羞起來,還捲起尾巴蓋住了那個部位,真是可愛。
小可愛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名字,但目前,阿羞比較合林徽真的心意。
陳醫生:“……好的大帥,沒問題的大帥。”
他能說什麼?
人可能術後發熱,貓也……不例外吧。
在陳醫生的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直尷尬戳在房間外的夏柳惜就手指微顫地抓住了丫鬟春雨的手,讓她找個房間安置她的行李。
按照蘇大帥之前的構想,這棟宅邸本就是為了拿來金屋藏嬌的,夏柳惜這個嬌自然得住在正房主臥。但現在正房主臥被蘇大帥……撿來的貓佔了,她只得找個其他房間先將自己安置了。
老總管的意思是主臥旁邊的側臥,但夏柳惜拒絕了。她咬著唇,要了距離正房最遠的一個房間,位於走廊的盡頭。
老管家沒有阻攔。
事實上,所有看到蘇大帥今日態度的人都能夠感覺到,天要變了。之前還被捧在手心裡寵愛的夏姨太,剛搬進新宅裡就有了失寵的徵兆。
是的,即使大帥之前吩咐這些伺候的人稱呼她為夫人,但事實上,在蘇元帥府有一個正房太太在,夏柳惜就只是個姨太太,還是個連正式名分都沒有的姨太太。
大帥的意願才是他們這些下人的使命所向。
如今,大帥眼前的紅人,哦不,紅貓,可正在正房的床上躺著,就連大帥他自己,也不過是坐在床邊,守著那隻貓。
說起來,他們怎麼不知道大帥喜歡貓?
老管家不禁想道。
因為手術後要有至少四個小時的禁水禁食,廚房那邊剛做出來的綠豆糕,林徽真沒讓他們端進屋子裡,而是蓋好了放在隔壁的房間裡。等這邊熬過了四個小時,他們再將綠豆糕送過來。
老管家試探地問道,午飯的時間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要不要上午餐。
剛換了床單的主臥床上仰躺著一隻身上纏著白色繃帶的小黑貓,一塊由女僕緊急剪裁出來的小被子蓋在黑貓的身上,露出那條受傷最為慘重的左腿。而他們的大帥則坐在床邊,一手輕輕捏住黑貓的一隻前爪。
聞言,林徽真理所當然地拒絕了,道:“四個小時再上飯,還有綠豆糕。”他捏了捏黑貓的小爪墊,放緩了聲音,“我跟阿修一起吃。”
老管家:“……好的,大帥。”
現在知道大帥愛貓,那也不晚。
季蕪修懨懨地躺在床上,強行忍下舔嘴的衝動。
動手術之前,那個陳醫生給他打了麻藥,他現在渾身提不起勁兒不說,還總覺得鼻子麻麻的,特別想伸舌頭舔一舔。如果季蕪修是一隻普通的貓,他現在早就控制不住地嘴歪眼斜,舌頭舔個沒完了。
這樣的處境讓季蕪修不禁在心中暗暗詛咒那個陷他和林徽真如此境地的幕後黑手,然後艱難地轉過頭,看向床邊的林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