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也就巴掌大的小黑貓蜷縮在紙箱子裡,黑色的毛髮蓬鬆地炸成了一個小糰子,一雙充滿懵懂的綠色貓眼溼漉漉地睜著,粉嫩嫩的小嘴張著,隔著川流不息的街道,林徽真都能夠聽到那隻小貓細弱的咪嗚聲。
弱小,可憐,無助。
等一會兒下雨了,那個小巷角落只會更戳人心。
然而,看到了街對面那隻彷彿沒有斷奶的流浪小貓崽,林徽真心中沒有半點被觸動的憐憫,只有滿心的臥槽。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還有什麼來著?
不對不對,說好建國之後不許成精呢?
這隻貓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畢竟半天之前還是渡劫期的大能,雖然林徽真目前沒有半點修為,也就是一個凡人,但他的眼力還在,勘破那不走心的蹩腳幻術還是輕而易舉。
雖然在肉眼看來,對面小巷垃圾箱邊上的小黑貓是一隻幼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奶貓,但那都是障眼法!
映入林徽真眼眸之上的,是一隻雖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渾身皮毛順滑還有點蓬鬆,貓容小巧精緻的黑色奶貓。它雖然小,但氣勢足,猶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雙深碧色的貓眼裡充滿了靈性,目光裡帶著的是對過往行人的審視。
那眼神,跟人類到菜市場裡對著白菜蘿蔔挑挑揀揀也差不多了。
林徽真目光一閃,目光落在了黑貓的身後。
乍看上去只是一條長長的黑色貓尾,但甩了兩下,貓尾旁邊出現幾條一模一樣的虛影,甩來甩去,虛影越來越多,到了最後,足足有八條貓尾在黑貓身後甩來甩去。
八尾貓?!
林徽真聽說過八尾貓的傳說,什麼貓每修煉百年就長出一條尾巴,萌生九尾的時候是修行的關鍵期,只要能夠找到一個人類許願長出第九條尾巴,貓妖就能夠成仙什麼的。
當然,應該只是傳說而已。
林徽真這個領著正魔兩道人修跟妖族死磕了三百年的尊者表示,妖族那邊有貓妖,其中還不乏擁有著遠古兇獸血脈的貓妖,但他從來沒聽說過某隻原身為貓的妖修修煉千年就能夠長出九條尾巴成仙。
人族修行千難萬難,終其一生,耗費數千年才可能求得仙道,而妖修,他們若是以日月精華山水靈氣修煉,所花時間比人族還要漫長。若是生啖人類血肉,如修士大能,妖修的修煉固然突飛猛進,但緊隨而來的天劫卻堪比雷殛天罰,鮮少有這樣的妖修扛得住天罰之威。
林徽真一臉鎮定地移開目光。
雖然不知道這隻貓妖為什麼能長八條尾巴,但它的妖氣又弱又淡,換算一下,估計連築基期都沒到,能長出這麼多尾巴估計是種族問題,至於能滿足願望什麼的,林徽真卻不怎麼相信。
他就不信這麼一隻貓妖能夠讓他瞬間回到天璟大世界。
雖然鬱悶於說好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里怎麼還有妖怪這種不科學的生物,但裝作沒看到,應該不會有麻煩。
像是這種麻煩,只要沾上一點就沒完沒了。他二十三歲之前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向一米九進軍。與此同時,按部就班地升學,做一個潛藏在普通人群裡的鹹魚。
嗯,沒錯!
坐上了計程車,林徽真瞥了一眼窗外開始淅淅瀝瀝的小雨,滿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