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禁錮了劉柯的手,抬起了壓在錢琮清後背上的腳。
可惡啊。
錢琮清被劉柯扶起來,他腰疼,劉柯是手腕疼。
錢琮清抬手抹了一把臉,栽了便栽了,沒什麼不好承認的。雖然他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拿小眼神瞄林徽真,哼哼唧唧地道:“那個,林徽真,你是不是也練過?”剛說完他就想打自己一巴掌,兩三下放倒了練了那麼久散打的他,不是練過是什麼!
好吧,輸給一個武林高手也不算什麼。
錢琮清深呼吸,就在他忍痛表示林徽真那天在校門口聽到的話可以隨便告訴給別人的時候,林徽真的眉頭皺了一下,低聲道:“閉嘴。”
錢琮清頓時就怒了。他可以被打敗,但不可以被侮辱!
“林徽真,我警告你,別以為——”
“二少!!!”還沒等錢琮清說完,扶著他的劉柯就是一哆嗦,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別說話了!”
錢琮清不敢置信地看向劉柯。他就這麼被打倒一回,小弟就叛變了?!
然而,當他看到月光下劉柯難掩驚懼的表情,他愣了愣,下意識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旋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氣,脫口道:“臥槽!”
不知何時,李子園裡的樹枝立著一個個黑黢黢的影子,影子上鑲嵌著兩顆閃爍著黃棕色光芒的圓眼睛,黑夜裡顯得異常瘮人。
任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得心裡一突,而當錢琮清看清楚樹上的東西之後,他的臉色徹底變了。
那一個個黑黢黢的影子,分明就是人立而起的黃鼠狼。
粗略地掃一眼,樹上至少有上百隻黃鼠狼,簡直就像是捅了黃鼠狼的窩似的。那一個個,小眼珠鋥亮,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三人,彷彿只要一聲令下,這些黃鼠狼立馬就會撲向他們。
錢琮清發誓,一分鐘前,在他預備跟林徽真單挑的時候,他還抬眼看了一眼天空,順便瞟了一眼樹上,絕對沒有這些玩意兒。
林徽真眉頭微蹙,冷冷地睨著這些黃鼠狼。
好臭!
顯然,這些黃鼠狼都不是普通的黃鼠狼,除了一小部分成精的黃鼠狼外,其他的黃鼠狼都開啟了靈智。林徽真聞到的就是他們身上的妖氣,不像是一般的黃鼠狼,不放臭氣對林徽真根本沒有半點影響。
這些黃鼠狼成精了卻不會收斂自己的妖氣,以至於黃鼠狼特有的臭味妖氣燻得滿園都是。說到底,身體沒有修為,林徽真的五感不及當初敏銳。在園子外嗅到妖氣的時候,他只以為是一兩隻黃鼠狼精混在園子裡頭,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這麼一窩黃鼠狼!這些傢伙之前藏在哪裡了,竟然一下子冒出來,臭烘烘的妖氣簡直要燻翻了整個園子!
那一刻,林徽真跟錢琮清想到一塊兒去了——這是捅了黃鼠狼窩嗎?
雖然他們看上去像是陷入了一窩黃鼠狼的包圍圈,這些黃鼠狼正虎視眈眈地瞪視著他們,但林徽真從那一張張毛茸臉上看到的卻不是殺意,而是審視。
“吱,吱吱。”
樹上一隻皮毛油光水滑,個頭也比其他黃鼠狼大了好幾圈的黃鼠狼發出了兩聲響亮的叫聲,在夜裡閃爍著黃棕色光芒的小眼珠炯炯有神,小爪子一抬,指向了錢琮清和林徽真剛才過來的方向。
雖然不懂黃鼠狼語,但林徽真莫名覺得,這隻黃鼠狼正在讓他們離開這裡,它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種“別礙事”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