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沒瘋。
劉柯身上因為扶了錢琮清的緣故也沾到了一些臭味,但完全沒有錢琮清身上氣味的濃烈。時間一久,他還詭異地習慣了,但身上臭味跟劉柯不是一個等級的錢琮清就有些癲狂了。
要不是水房裡沒有浴缸,錢琮清恨不能將自己淹沒在水裡,只要能夠祛掉身上這股刺鼻的味道。
還是劉柯實在是又累又困,為了給自己贏得一個睡眠的機會,他機智地提出,會不會是因為這是那隻黃鼠狼成精了的緣故,所以它口水的臭味難以用普通的水洗掉。然後他在錢琮清抓狂崩潰的目光裡繼續解釋,應該可能大概,他們自己沒有辦法祛掉身上的臭味,但是張瓊穎肯定有辦法的。
她是道協七脈張家的繼承人,黃鼠狼精都說削就削了,更何況是些許黃鼠狼的臭味。
錢琮清一想,似乎有點道理,這才勉強停下差點搓爛面板的動作,繃著臉回到了寢室裡。
畢竟都凌晨了,也不好現在跑去張瓊穎的寢室去求助。
然後就臭到了寢室的其他人。
劉柯盡職盡責地掏出另一瓶香水。
於是,沒有被臭醒了的人轉頭就被混合刺鼻的香臭味燻醒了。
錢琮清是個倔驢脾氣,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會兒身上味道超級難聞,但被別人哼哼唧唧地一說,最好面子的他就掛不住臉了。所以,哪怕換位一下,他遇到這事兒也暴躁,他這會兒也堅決不肯留寢室一個清新空氣,往林徽真上鋪一躺,毅然決然地閉上了眼睛。
睡覺!
大男人的要這麼嬌氣嗎?
才多點味道!
矯情!
看看林徽真,不愧是武林高手,全寢室就他睡得不動如山,果然不是凡人!
事實上……
打從錢琮清這個移動臭氣源進屋的那一刻,黑貓滷蛋就睜開了眼睛,無比嫌棄地瞟了他一眼。而後,它抖了抖身上蓬鬆的貓毛,飄飄蕩蕩地落在了林徽真床鋪各處,細微得幾乎能夠忽略不計的妖氣瀰漫開來,直接隔絕了黃鼠狼臭氣的精華。
一群臭東西,果然還是他香噴噴。
而最近對黑貓滷蛋的警戒心直線下滑的林徽真半點也沒有注意到黑貓滷蛋的動作,就這麼沉浸在貓咪的氣味裡,不對,應該是他慣用的檸檬味沐浴露的香氣裡才對,睡得安安穩穩。
只是,等林徽真清早醒來後,他默默地從自己的臉上拈起一根黑色的貓毛,無言地看向在床邊抻了個懶腰的小黑貓。
黑貓一臉無辜地看向林徽真,奶聲奶氣地咪嗚了一聲。
為了不被臭到,總是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的啦。
他都不計較薅自己的毛了,這個人類不用擔心他會禿啦,他的毛髮那麼濃密。
林徽真:呵。
林徽真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滷蛋的腦門,直接將滷蛋戳了一個踉蹌。滷蛋氣得咪嗷一聲,剛跳起來想要抗議,卻見林徽真一扭頭,“呸”出一根浸了唾液的黑毛。
黑貓滷蛋若無其事地將扯圓了的嘴巴合攏了些,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前爪肉墊,抿了一下耳朵,裝模作樣地開始進行貓咪每日必有的那項洗臉工作。
他是一隻愛乾淨的貓咪。
林徽真:呵呵。
在林徽真對黑貓滷蛋亂掉毛的行為小懲大誡的時候,同寢的其他人已經哀怨臉起床了。整晚沉浸在臭氣裡,有誰能睡個好覺。
林徽真甚至聽到了隔壁床下鋪的男生抱怨地嘟囔,說自己昨晚夢見自己掉糞坑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