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居然……唔……我知道了……白豆腐”
“別走。”
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後醉了的人抱住他的腰,將自己醉醺醺的頭靠在了背上。
“嗝!白豆腐,我下次……不喝酒了。”
他將男子的臉蠻橫地轉了過來,睜開了眼。
徐長卿絲毫沒有動彈,他沉默著看著景天越靠越近,眼眸中一片深海。
“你是……”
他卻靠在他肩膀上又睡著了,那三個字輕盈得無比沉重。
“……徐長卿。”
隱秘的喊聲,不仔細去聽,什麼也聽不到。
而男子沉默著,將他推開,卻又小心翼翼地將他在床上的位置放好。
這一次,他真正睡著了。
但是,清醒得不能清醒的人又能做什麼呢?
他去找了自己前世的戀人。
站在海邊的紫衣女子遠眺著海的另一邊,她生得那麼美,本就是世間不可多得的佳作,無論何時,多少年了。
就在徐長卿快要走近時,紫萱似有所感地轉過了身,微笑著。
“你來了,長卿。”
不知為何,這一句話,今天就有三個不同的人(或魔)對他說出。
每一次都是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語氣,甚至引起他內心不同的感想。
重樓說這一句話時,純粹是為了景天,他繼續喝著酒,這句話也就隨風而散。
景天說這一句話時,在那一段路上,他說得那麼喜悅,然後抓住了他的心跳,令人不能自已。
而紫萱這一句話,卻是胸有成竹,早已預料。
也許,從再見之後第二面起,他就看不懂當年的女子如今歷經風霜的女蝸後人。
她是真知道早晚都有這樣一場對話嗎?旁邊是林,郁郁青青,茂密的林,此刻雖是秋季,卻無蕭索之態,紫萱也是當年的容顏,不老不變。
只是,這世間多少繁花似錦,外表再如何年輕,她都已然渡過了整整兩百多年。
空有記憶的徐長卿,又怎麼真的明白她所知所想,更何況時間本就是愛最大的變局。
這些年,發生了多少的事情?
他統統不知,紫萱也沒有告訴他。
那一身紫衣凌立在海岸線上,彷彿要隨著那海一般,遠去,沉沒。
聰慧如紫萱,又豈會不知如今一切如鏡花水月,只是痴人還想著痴夢,不然,那些年的一切,好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一樣。
她不想告訴徐長卿自己為愛的自私,可惜,一切似乎都已然註定,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而隱瞞,或許是他們分道揚鑣的開始。
紫萱說完那一句話後,海沉默了太久,四周寂靜,而心卻在火上燃燒著,苦等著。
等待雨,還是油?
徐長卿看了她很久,久到那雙美麗的眼睛裡似乎都快要溢滿了悲傷的淚珠,久到天上的太陽都要滑入地平線,萬物寂靜。
“我來晚了,紫萱。”
他最終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卡著卡著就寫完了,其實我覺得我的傾向真的很明顯了。
唔,想要評論咔:)
☆、海上魚骨
景天是個深明大義的人。
當他清醒後詢問旁邊守護他的茂茂得知是白豆腐送他回來的時候,他便打算將自己也許醉酒說過的所有事情都當無事發生。
他畢竟是記得自己說了什麼;酒澆滅的當時愁,所以他醉酒後,含在舌根兒的那些話,在白豆腐失憶之前隨隨便便都能說出來的話,現在太……放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