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
“24。”beta的舌頭抵了下上顎,不過圍在病床邊的人誰都無法看到他這個小動作。
他知道自己身上正在發生著什麼,茫然無措只是那麼片刻。
“你從事什麼職業?”
“教師,我在一所大學留校做音樂老師。”beta很聽話,聲音問什麼他答什麼。
“除了這個,你還有沒有其他職業,例如副業?”
“副業?”beta好像沒理解到。
“大學老師平時很空閒,那些空閒時間,你經常做什麼?”
“看書,我喜歡看書。”
“書裡有什麼?有特別的東西?”聲音慢慢誘導。
“嗯,看書能帶給我平靜。”beta緩緩出聲。
“平靜?你有煩惱的事?”
“我結婚了,我知道我丈夫並不愛我。”
陌生的詢問聲停了一段時間,對方錯開話題,往別的地方引導。
“最近做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有一件。”beta嘴角勾了一下,似乎這件事讓他很開心,然而他額頭的汗卻是流得更多,一滴汗順著眼睛滴落,如同在流淚一般。
有名軍醫一直看著儀器上跳動的數字,立刻提醒審訊著,加緊審訊,病人的精神力已快到失控邊緣。
一旦失控,外界的聲音將傳達不到病人那裡。
“哪一件?是今天嗎?”
“是。”beta這個字剛落,整個病房裡安靜無聲,只有beta本身傳來的沉重呼吸聲。
alpha軍官垂落在身側的拳頭緊攥起來,連他自己都暫時意識不到,他看著眼前的beta,周身籠罩著一層滲人的低氣壓。
“能說說嗎?能分享一下嗎?”軍醫知道這時不能心急,將語氣放得尤為溫柔。
“他來醫院看我,看到我和別的男人手握在一起,他好像生氣了,原來是我理解錯了,他應該是喜歡我的,只是他不善表達情緒。”
“我很開心,這件事讓我很開心。”
“哪怕是我理解錯誤,我也覺得好高興……”
所有參與審訊的軍醫們聽到beta分享他的秘密,面面相覷後,都一起轉頭看向站在他們後面的alpha軍官。
軍官一臉冰封,眼神寒如冰雪,只是看那麼一眼,都讓軍醫們感到整間病房裡的溫度驟然下降。
“長官您看這……”軍醫膽戰心驚地請示alpha的意思。
“停了。”沒有人能堅持到現在,還能保守秘密,這套精神審訊從來沒出過錯誤。
青年能堅持到現在,足夠說明他和武器庫失竊的事沒有關係,當時他會出現在甜品店外,純屬巧合。
alpha讓人把各項工具給撤了。
軍醫們收拾好工具,和來時一樣,離開地也不動聲色。
轉瞬,病房恢復到最初的靜謐。
alpha佇立在床頭,beta兩鬢的頭髮濡溼了,粘著頭皮,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呼吸急促。
alpha伸手,手掌扣緊beta纖細的脖子,只要他想,他隨時都能擰斷這截脆弱的脖子。
但手指只是收了那麼片刻,猛地鬆開。
alpha彎腰,在beta額頭輕輕落了一個吻。
他知道從這裡開始,他完全相信了beta,也願意給一條通道,讓beta走進他的心。
alpha嬌妻是反叛軍
鬱周醒來有半個小時了。
這半個小時裡,鬱周靠坐在床頭, 深棕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著窗戶外的藍天。
有名護士曾在期間進來過一趟, 然而當時鬱周沒有任何反應, 似乎變成了一個精緻漂亮的木偶, 身邊的聲音不能打動他分毫。
護士有些慌地跑出去, 一分多鐘後, 她身後跟了名醫生。
醫生對鬱周身體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昨天病房裡發生的事,他雖然沒有在現場,但大概知道, 鬱週會變成如今這副木然的模樣, 和那半個多小時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