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過是問她這次講課順不順利之類的話,但看在別人眼裡,就妥妥的給江碧溶打上了唐邈嫡系的標籤。
江碧溶在會客室見完唐邈出來後,剛坐下就有人來打聽了,“溶姐,你們唐總跟你說什麼啊?”
“問我這次講課順不順利,你知道的,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江碧溶臉上掛著笑,大大方方的應道。
“唐總真的好關心你哦。”有人羨慕的又道。
江碧溶面色不變,依舊笑眯眯的,“只要認真做事,老闆看在眼裡,就會對你好了。”
她回答圓滑得很,問什麼都用一套大道理來回應,旁人也就沒辦法繼續問下去,不過想想也正常,難道她要在眾人面前大張旗鼓的炫耀,“是啊,我們唐總就是特殊照顧我。”
有道是出頭的椽子先爛,她要是這樣做了,不說其他人,恐怕第一個得罪的就是唐邈。
沒有領導會喜歡不識相的下屬。
江碧溶在公司裡一直坐著,和同事們閒聊幾句,跟過去每年的此時毫無二致。
有從前就要好的同事喊她:“碧溶,晚上一起去吃燒烤?”
“大福食府那家?”江碧溶靠在椅背上向後仰了仰頭,看向問她話的同事。
同事說是,她應了聲行,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隔著椅背伸出手去招呼了一下對方,“對了,我要帶個小朋友去。”
“熟人?”同事點點頭,順口就問了句。
江碧溶也點點頭,“朋友的妹妹,之前專案上幫過我忙。”
她把和陸熹之間的關係放在工作之上,沒人會覺得奇怪,最多就是覺得她剛升了經理就開始培養心腹,但這是很多前輩都會做的事,她也只是依葫蘆畫瓢。
與公共辦公區的輕鬆氛圍不同,會議室裡似乎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在給各位經理和高階經理按專案打分時,有人發現了江碧溶的名字,“江經理的……不是應該下一個財年才開始算麼?”
“她參加了顧氏建築設計的上市審計專案,底稿完成得堪稱完美,顧氏的財務總監凌勉之曾經跟我多次表達過感謝,說我們的團隊很專業,所以我認為應該給她獎勵。”唐邈手裡拿著筆,雍容的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
“可是唐總,這不符合公司一貫的規章制度。”另一位男合夥人側了側頭,提出了異議。
有好幾個人都點了點頭,畢竟江碧溶這樣的例子還是少數,是有些不符合規則的。
但唐邈卻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幹了活不給獎勵,怎麼表示我們看重員工,難道你想要員工忠心就靠口頭表揚?”
這話說出來飽含著冷嘲熱諷,對方頓時掛不住臉面,臉上的笑也變得僵硬起來。
有個跟唐邈一樣在遠華待了十幾年的老合夥人抬眼看了大家一下,然後又低下頭去,摸著手指上的寶石戒指半垂著眼,好像什麼也沒聽到。
這群崽子還是太嫩,才吃了遠華多少年飯,就想輕易搶走唐邈嘴邊的肉,她可是在遠華一路廝殺著走到今日的女人,沒見幾個大老闆都沒說話麼。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從剛開始的客套說笑演變到緊張對峙,然後凝固不動。
唐邈沒有想過要退讓,於是一直不出聲,和她同個分所的另一位合夥人當然為她馬首是瞻,同樣認為該給江碧溶獎勵,其中原因又與唐邈略有不同。
江碧溶跟顧氏的關係絕不止合作了一次專案這麼簡單,這時的支援就當是賣個好給她,不求什麼回報,只圖日後好合作。
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一直沉默觀戰的大老闆出聲了,“就按唐總的提議來辦罷,錢沒多少,但讓底下人看看,努力工作公司自然會有回報。”
這件事就這樣拍板定論了,唐邈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面上顯示出滿意的神情來。
接下來的議程變得很快,甚至在散會前還來得及做出邀請重要客戶參加今年的二十週年年慶的決定,並讓秘書組立刻去辦。
散會時已經華燈初上,大部分的員工都已經下班離開,唐邈走出大廈門口,和她並肩走著的正是那位在會上沉默的老合夥人。
“我說唐總,這位江經理,恐怕和你關係不簡單罷?”男人儒雅的臉上掛著瞭然的笑意,一面同她講話,一面向跟他打招呼的人問好。
唐邈笑了一聲,“老屈,你想多了,她就是個普通下屬。”
屈平不信,眯起了眼看她一下,“你下屬這麼多,怎麼不見你為其他人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