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時樾也是怔怔的,“大……大大大概罷……”
這是遇到什麼事了才會如此,還是說進去之後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
正納著悶,辦公室的門又被嘩的拉開了,顧聿銘面色陰沉的出現在門口,“阿樾,進來一下。”
江碧溶的突然來訪沒能讓他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喜悅,反而在他心裡投下了一顆地雷,將他本就不多的倦意霎時間炸得煙消雲散。
封時樾連忙跟著進了辦公室,關好門後他盯著顧聿銘的臉看了一圈,“怎麼……吵架了?”
顧聿銘望著他的目光沉沉的,不搖頭也不點頭,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我說你們倆怎麼回事,三天兩頭鬧彆扭,我們當下屬的遭池魚之殃……”封時樾以為他們真是吵架了,不由得連連嘆氣。
正準備勸一勸,就聽見顧聿銘開口了,“阿樾,阿溶剛才告訴我,蘇醫生是餘喻的情人。”
“情人就……”封時樾下意識的應道,可是才說了幾個字就怔住了,他伸手掏掏耳朵,“你說蘇醫生?怎麼可能,她和餘總……”
他乾笑了兩聲,見顧聿銘的臉孔依舊板著,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頓時就愣住了。
“阿銘,你說的是真的?”他撲到辦公桌前,認真的求證道。
顧聿銘點點頭,“阿溶不會騙我的。”
“難怪她這時候來……”封時樾喃喃的說了聲,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可是很快他的神情就又變了變,“蘇醫生跟餘總是情人的話,為什麼……”
顧聿銘看著他,語氣淡淡的,“她和我只是醫患關係,很應該各有保留,我也沒有對她什麼都說。”
至於蘇梅是別人安排來的,還是隻是巧合與他結下這段醫患緣分,“讓人去查就是了。”
封時樾聽見他的話,心裡頭因為這個意外訊息而有些慌亂的感覺終於慢慢褪去,“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有說麼?”
他問的是江碧溶,顧聿銘哭笑不的搖了搖頭,“說還有會要開就走了,晚上再跟我細講。”
封時樾此時已經恢復了鎮定,甚至還笑著調侃了他一句,“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不過她怎麼親自來,打個電話不是更快?”
“她怕打草驚蛇。”顧聿銘低頭笑笑,阿溶不過是關心則亂,肯定還怕打電話被人聽去了,之前說他草木皆兵,現在看來小心過了頭的應該是她才對。
他拿起話筒去撥何鑫的電話,把這個資訊告訴他,讓他抽空去查一下蘇醫生跟餘喻之間的來往,還有她跟蔣百川到底有沒有關係。
等他掛了電話,封時樾才問道:“那……今天還去診所麼?”
“當然去。”顧聿銘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證據說蘇醫生會害我不是麼,我沒必要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一切都還沒有定論,就算蘇梅與餘喻有關係,甚至同蔣百川也有關係,都不能說她就是對顧聿銘圖謀不軌,畢竟過去幾年,他的身體的確好了起來,幾於痊癒。
封時樾於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轉身出了辦公室。
厚厚的門拉開又合攏,除了門鎖的“咔噠”一聲響再沒其他聲音,顧聿銘靠在真皮座椅的椅背上,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
江碧溶在想什麼他完全知道,正因為知道,才覺得越大棘手。
某種層面上來講,蘇梅應當算是他的朋友,可如今卻有些不知該如何界定他們的關係才是了。
下午四點,顧聿銘和封時樾按時走進了蘇梅的診所,跟過去的每一次那樣,封時樾等在外面,他一個人進了諮詢室。
蘇梅還是和以往一樣,笑起來時有種發自肺腑的溫暖,她是美麗的,即便以最苛刻的目光去看。
難怪江碧溶能認出她來,顧聿銘垂了垂眼,聽見蘇梅問他,“藥減量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不適?”
“……沒有,都很好。”他回過身來,笑著應了句。
蘇梅的一舉一動和之前完全沒有變化,但顧聿銘卻不是了,他手託著腮,似乎在想什麼,“聿銘,怎麼了,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顧聿銘聞言愣了愣,隨即把手放了下來,搖了搖頭,蘇梅又問道:“是遇到什麼難題了麼?”
“我在想,如果我的妻子是我爺爺不滿意的,我該怎麼辦?”顧聿銘重新垂下眼來,輕聲說了句,似乎是真的在煩惱。
蘇梅愣了一下,沒教他如何做,卻道:“你和江小姐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顧聿銘抬起眼來,雙手交叉著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