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魔怔了一般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溫熱溼潤的掌心貼到他的頸後,才發現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阿溶,今晚不要趕我走,好不好?”他擁抱著她,把頭擱在她肩膀上,不肯和她對視,只是低聲的央求道,“好不好,阿溶?”
江碧溶鬼迷心竅,順著他的話就點了點頭,應了聲嗯。
顧聿銘低頭吻著她,轉了個身,把她微微託了起來坐在換鞋凳上,這是設計裝修時就在牆上鑿出的空間,背後是一面鏡子,底部是可供收納的鞋櫃,江碧溶在面上鋪了湖綠色軟墊,此時完全方便了他。
頂上有一排小燈,燈光照亮了她逐漸展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像籠上了一層潔白的輕紗。
顧聿銘的眼越來越紅,臉也紅了起來,他含著江碧溶的耳垂,整個人都變得急躁起來。
江碧溶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用力的掙扎起來,“那個、那個……沒有……哎喲、你輕點,屬狗的麼……”
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顧聿銘含糊的應道,“有,錢包裡……”
“……你錢包在哪兒啊!”江碧溶愣了一下,開始在他身上摸索著上下其手,卻始終沒找到他說的錢包。
顧聿銘的額頭沁出了汗,“褲、褲兜裡。”
江碧溶聞言立刻改變了方向,把手伸進了他的褲兜裡,拿錢包的時候隔著西褲布料碰到他緊繃的大腿肌肉,忍不住心神一陣晃盪不休。
“快、快點。”顧聿銘越來越急躁,忍不住一邊解皮帶一邊催促她道。
江碧溶忍不住咯的笑了一聲,“不是不能說這個字的麼……哎呀……”
話剛說出口,她就被顧聿銘咬了一口鼻子,立刻怪叫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的指責他粗魯,然後問道:“為什麼你錢包裡裝這個東西,是不是要去找哪個狐狸精?說!”
“還能有誰,我天天就惦記你一個,你說你自己是狐狸精害不害臊?”顧聿銘額頭的青筋不停地跳著,一邊說話一邊就一把將她按了下去。
江碧溶覺得有些漲漲的疼,想阻止他又來不及開口,只好不停的深呼吸又放鬆,只能這樣讓自己慢慢度過最難熬的開始。
他要得太兇太急,讓江碧溶有些錯愕,總覺得他是藉此在確認些什麼。
顧聿銘此時覺得自己正在一片黑霧茫茫的海上,有船隻從身邊不停的超越,燈塔的光明明滅滅,他很害怕一個人留在這裡,於是只好努力的抓住身邊唯一的小艇。
她讓他覺得溫暖,彷彿回到了母胎的羊水裡,安全感終於慢慢蓋過了驚慌失措。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江碧溶說回房裡去,他應了聲好,彎腰把她托起來,兩個人臉對臉的摟抱在一起,然後赤著腳走進了房裡。
燈光下的江碧溶美得像一尊雕像,顧聿銘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從未見過比她還完美的作品——大抵有這種想法的人,都只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江碧溶覺得自己像一灘水流淌在他的臂彎裡,感覺到他逐漸從略顯急躁的粗暴變得溫柔緩慢,慢慢的竟然有了些睡意。
她似乎在夢裡走了很遠很久的路,睜眼時覺得腿根有些痠痛,下意識就伸手揉了揉。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連忙晃了晃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聽見另一個呼吸聲均勻的在耳邊響起。
她遲鈍的眨了眨眼,然後扭頭看向一旁,顧聿銘熟睡的臉孔立刻就在眼底不斷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