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八十度那樣。”
服務生愣了一下,估計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客人要米酒加熱的,不過他的錯愕轉瞬即逝,馬上就掛著笑露了個躬應聲是。
等服務生走了之後,顧聿銘才好奇道:“為什麼要加熱到八十度?”
“好喝啊。”江碧溶理所當然的應道。
抬眼看見顧聿銘似乎還是有些疑惑,她就笑了起來,“很多年前有一次年審,做了個制酒企業的專案,我去盤點,資產除了生產機器就全是各種酒……”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江碧溶坐著客戶那輛除了喇叭不響哪兒都響的破車顛簸著到了離市區很遠的郊區工廠,她對狀況的估計不足,穿得少了點,大晚上的在郊區酒廠一邊冷得瑟瑟發抖,一邊默唸著:“從實到賬,從帳到實……”
結束的時間一再推遲,越推越晚,有個阿姨給她拿了件綠色的軍大衣讓她穿上,她裹著舊舊的軍大衣簡直要感激涕零。
不過也不是隻有辛苦的,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慢慢就開始聊了起來,工廠的阿姨悄悄地打聽她這麼辛苦能掙多少錢,江碧溶沒敢說實話,隨口報了個六七千,阿姨還感慨說這麼多吶。
過了一會兒有大叔來喊她一起去喝酒,她不好意思,阿姨就說這不是賄賂領導,就是驅寒,再說了,新酒出來總要試的。
她就是那個時候喝到了剛剛熱過的酒,溫溫的一杯滑進喉嚨,米香和酒香在舌尖久久不散,讓她驚為天人。
從此之後就再也忘不了那種味道,每年的冬天,她都要特地挑選個時間,自己一個人享受這種意外得來的美味。
顧聿銘笑了起來,“聽你這樣講,我反而很想試一試了,可惜啊……”
“你可以叫代駕。”江碧溶抿抿唇點頭。
顧聿銘看著她,眼睛彎了彎,“我想自己送你回去。”
江碧溶聳聳肩不置可否,正好此時服務生送了酒上來,透明的酒瓶裡裝著米白色的酒,外面貼了張簡簡單單的寫著“桂花米酒”的標籤,泡在裝了熱水的小鐵桶裡。
她拿出酒瓶來,倒了一杯酒,抿一口,從舌尖暖到了胃底,有桂花香隱隱浮動,入口圓潤馥郁又飽滿,米香十分濃郁,她忍不住向顧聿銘豎了豎大拇指。
“要是現在是冬天就更美了。”江碧溶長長的吁了口氣,感覺把心底的鬱悶都吐了出來。
顧聿銘趁機把一塊牛肉夾到她盤子裡,“有冷氣呢,就當是冬天了罷。”
“你真的不來一杯麼?”江碧溶夾起那塊牛肉吃了,有些好奇的又問了句。
顧聿銘搖了搖頭,為了防止被查酒駕,還是不喝為好。
望著江碧溶眯起的眼,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對於不能分享和體會她的快樂,多少還是會有些遺憾的。
他垂下了眼,聽見江碧溶忽然啊了一聲,連忙抬起頭,還沒開口就聽見她問:“顧聿銘,你和宏盛的餘總是不是很熟啊?”
“……一般。”顧聿銘愣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怎麼突然想到要問他?”
江碧溶點頭嗯了聲,“今天我和唐總去了宏盛,餘總幾次跟我提到你,還要我替他向你問好,所以我覺得你和他應該很熟才是。”
顧聿銘哦了一聲,解釋道:“之前宏盛要在古鎮投資一個酒店,請我做設計,所以見過幾次見面。”
“就、就這麼簡單?”江碧溶愣了一下,覺得哪裡不對勁,“只是見過幾面的人,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