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男人二十六七歲左右,劍眉挺鼻,麥色的面板此刻透著失血過多的蒼白,薄唇緊抿,眉宇凝重,臉龐稜角分明,似刀削斧刻一般。
這簡直是言情文必備男主角啊!
難道——這才是老天爺為她準備的?
可是,為什麼是大小姐救了他?
老天爺這事辦的不地道。
李青雨盯著床上的人的臉苦思半晌無果,才移開眼神,看到這人身上的傷,小腹部被布條纏緊,布條上被染出一道紅色的痕跡。
看來傷口不小,李青雨暗忖,也是,傷口小了不至於流血到休克。
就這麼守著?李青雨百無聊賴地想,乾坐著也不是事,乾脆起身到廚房做飯,反正也快到傍晚了。
待李青雨將杜嬸兒教給她的一道複雜的菜色做成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李青雨跑到屋裡看看,那人還沒有動靜。
正想著安和今天會不會來時,門口傳來腳步聲,是靜兒,懷中抱著精細布料的被褥,面色不滿。
“靜兒姑娘你來啦。”李青雨伸手去接靜兒懷裡的被子,正好,她正愁著沒有乾淨的被子替換。
“哼!這些都是小姐的,便宜你了!”靜兒冷哼道,將被褥交給李青雨,接著又從懷裡掏出一把造型樸實的匕首,“這是小姐給你的,用來防身。”
李青雨訝異地接過,看不出來小姐替她想得這樣周到,“替我謝謝大小姐。”
“還用你說!”靜兒睨了李青雨一眼,扭著身子離開了。
她前腳走,安和後腳就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安和不解地問道,她抱著被褥站在院子裡要幹什麼?
“是我們大小姐,在後山救了個人,”李青雨也不隱瞞,如實道來,“害怕掌門責罰,所以大小姐將那人放在我這裡,佔了我的床鋪,這是大小姐給我用的。”
安和跟著李青雨來到房裡,看見床上躺的是個男人,面色沉了下去,李青雨莫名覺得他有些生氣。
“你睡在哪裡?”安和問道。
李青雨抱著被子掃視房間,除了一張床已經被人佔了,這房裡什麼都沒了。
“算了,我就打個地鋪,反正他也住不了幾天。”
安和語氣有些硬地說道:“地上太涼,你等我一會兒。”說著又似昨夜一般飛走了。
安和再出現時,右手託著一張床,李青雨傻眼了,他是怎麼在短時間裡變出一張床來的?
“這不會是你家的床吧?”李青雨難以接受地問。
安和沒有回答,自顧自地將床擺在房間的另一端,示意李青雨將被褥放上。
如果真是安和的床那多不好意思……李青雨暗暗想。
李青雨發呆的空檔,安和已然將床放置到屋中,順手接過木然的李青雨手中的被褥,三下五除二鋪好。
“這個……哈哈,你真是居家好男人……”李青雨憋紅了臉,半晌迸出一句。
安和無言地盯著李青雨。
尼瑪,現眼了!李青雨心中咆哮,直覺無言面對安和,一個高難度半秒內全身二百七十度轉體,幾乎是順撇子離開房間。
“我去給你盛飯!”
好藉口!李青雨為今天唯一一件用腦袋思考後辦出的事情喝彩。
安和盯著李青雨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扯動,眼底閃過笑意。
等李青雨在安和深沉的猜不出心思的眼神中,坐立不安地吃完飯,甚至是刷好碗之後,李青雨才發現,她即將面臨的是比今天出的所有的醜還要嚴峻的問題。
安和竟然不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住在這裡?”李青雨震驚得無以復加。
安和坦然地點頭。
“為什麼?這不合適吧?”
“床都搬來了,沒有地方住。”安和口吻像在說天氣很好一樣淡然。
床都搬來了……
床搬來了……
搬來了……
床……
竟然真的是他的床!李青雨生平第一次覺得咆哮馬的演技真棒,有時候人面對某種情況,除了咆哮,再沒有任何表情或者動作能夠表達此時的心情。
李青雨最終沒有這樣做,而僅僅是用一種更加不值一提的語氣說道:“那就這樣吧。”
輸人不輸陣!
這就是軟妹紙與女漢子的區別,軟妹永遠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逞強。
李青雨說完之後暗自懊悔,雖然她不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