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沉痛道:“過幾天,你就去京城吧……”
大小姐道:“去了京城就能見到大黑哥嗎?那我去。”
掌門:“……”
“女大不中留啊……”掌門收拾心情,“你這回去代表的是咱們門派的顏面,必須要大排場,讓你大師兄帶人保護你,另外,你多帶兩個丫鬟……”
“知道了,爹。”大小姐點頭。
一直安靜當背景板的靜兒很無奈,“掌門,咱們山上只有我一個丫鬟。”
“……”老掌門尷尬地摸摸鬍子,“那要不然把杜嬸帶上?”
靜兒頭痛,“掌門,杜嬸上個月剛得了孫子,肯定不願意出遠門。”
“那、那怎麼辦?”掌門傻眼。
大小姐美麗的眼睛望著靜兒,像一泓湖水般純淨,靜兒抬手擋住這令人窒息的美貌帶來的衝擊,“廚房裡還有丫頭,收拾收拾還能假裝成個丫鬟,雖然長得比我差遠了……”
“就這麼辦!”掌門拂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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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這麼說的,”靜兒放下模仿掌門摸鬍子的那隻手,“所以你收拾收拾行李,到時候跟著我們進京。”
李青雨抗議道:“請你仔細看看上面這段描述,當中我一次都沒有出現,更是一句臺詞都沒有,你們並沒有取得我的同意,我的人權呢?”
靜兒沉吟了片刻,道:“我不曾見過你的人權,你的東西不見了為什麼要問我?”
李青雨震驚,這話說得是如此的有道理啊……
“話說回來,人權是個什麼東西?”靜兒問。
“……不重要。”
接到這晴天霹靂一般的訊息,李青雨慼慼然回到小院,為自己未卜的前途黯然神傷,這黯然中還有一部分羞於表明的情愫——她捨不得安和。
一想到她有可能後半生再也見不到安和就感到胸口像被錘了般悶疼。
至少要跟他道別……李青雨想著,但隨即發現自己並沒有聯絡安和的方式,通常都是安和自己來找她,她從沒聽過安和說他到底住在哪兒,也不知道如何能在一個時辰內聯絡到他。
李青雨一瞬間被抽離了全部的力量,連苦笑都撐不起來。
最終,她收拾了幾件衣服和隨身物品打成包袱,然後用灶裡沒燒完的柴火棍在院內地面上留了幾行話作為告別,寫完後,她直起腰環視一眼自己住了近一個月的小院,轉身走出去關上了門。
山門口,送行的人很多,門中年輕的男弟子們抱頭痛哭,今後就不能每天看見大小姐的美貌,這山中漫漫時光如何度過……
為了門派的臉面,掌門還給撥了交通工具,門派中唯一一輛用來採買的板車配上一頭耕田的老黃牛,體貼的大師兄為了給大小姐遮陽,特地用自己的靛青色床單紮了個布幔。
布幔上一塊白色的補丁扎眼睛。
沉穩的大師兄與幾個同樣胸肌鼓脹的大漢作為此行的保鏢大步流星走在板車兩側,李青雨揹著包袱跟著小姐主僕坐在板車上,深感自己就像被帶往集市販賣的雞仔。
下了山,沿著官道一路向北,李青雨曾問過大師兄路程,大師兄的回答令她絕望,“近,個把月就到了。”
……行。
計量單位不同是不可抗力。
六月的天氣正炎熱,大師兄的帳子雖然醜,但卻起了大作用,李青雨深感若不是有這麼一層,自己怕是已經融化了。
早上,天擦亮就要啟程。
中午,太陽昇至頭頂可休息一個半時辰。
下午,趕路直至天黑視線不靈光。
不得不說,人的適應能力就是強,幾天下來,李青雨也漸漸從半死不活的狀態中緩了過來。
無量山地處西南,附近多山,往京城方向去需穿過多座山才行,大師兄為了節省時間,帶大家走的是半山腰的山路。
山路蜿蜒崎嶇,卻有一點好,就是山林茂密,山風偶爾吹過,甚是涼爽。林間有不知名的鳥兒鳴叫,清脆的聲音令人心曠神怡。
李青雨喟嘆,暫時將安和拋到腦後,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刻。
“停下。”大師兄抬頭看了看時辰,抬手道:“大家休息一下。”
隊伍鬆散開來,靜兒從牛車上跳下來,伸手託了大小姐一把。
大小姐道:“青雨,我們去解手你去不去?”
靜兒恨鐵不成鋼:“大小姐,男人們才說解手,咱們要說方便。”
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