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奈奈子的面頰,拇指擦過她耳邊凌亂的鬢髮。
“奈奈……”
近乎嘆息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奈奈子眨了眨眼,視線漸漸清明。她從喉嚨裡發出了“咕呃”的奇怪聲音,彷彿一個在海里吐泡泡的人。接著,她便像是新生兒一樣,試著動了動手腳。
稍稍地伸展腿腳,就會牽動到奇怪的地方。
“好奇怪,”她喃喃念,“滿……滿滿的。”
陽光好像斜了一些,因為投在窗戶上的葉影變少了。也許是天氣轉陰,房間裡也略略暗了下來。扉間的眉目沒有那麼清楚了。奈奈子只能看到他薄薄的嘴唇動了,看唇形,似乎說的是在問一句“可以了嗎”。
明明是個問句,可扉間根本沒等奈奈子回答,就自己決定了。
手臂和雙腳,因為外力,無法自控地前後晃了起來。頭頂上的天花板,似乎也模模糊糊的、一前一後的搖著。
……地震了嗎?
……是斑哥和柱間又在打架了嗎?
奈奈子橫過雙手,抱緊了扉間。她把頭蹭在扉間的肩上,心裡默默埋怨著自己——要是斑哥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的話,一準會直接暴走吧。
“那道傷……”扉間忽然說話了。
他指的是奈奈子腹部的傷口。
“你……乾的……嗯。”奈奈子愈發摟緊了雙臂,“扉間,差點殺死我。下雨天……還是會疼。”
他吻了一下奈奈子的額頭,低聲說了句“抱歉”。然後,便弓起脊背來,像是膜拜一般,虔誠地吻了一下那道差點奪去她性命的傷口。即使已經癒合許久,那疤痕還是極為醜陋,猶如一隻巨大的爬蟲攀爬在她的肌膚上。
奈奈子想,她應該是討厭扉間的。
可是那傢伙親吻她的疤痕的時候,她的身體卻悄悄一顫,彷彿被打了一針興奮劑。她甚至懷疑那傢伙是不是偷偷剝開了她的疤痕,重新翻出了受傷的血肉,才會讓她變得如此敏感。
“道歉有什麼用啊。”她用手臂遮住了視野,“過去是無法篡改的。”
“……”
扉間沉默了一會兒,只能用一件事來回答她。
“喂!”奈奈子小聲地叫起來,“你說不過我就這樣對我?!慢……喂……唔……”
許久之後,他終於離開了奈奈子的身體。疲倦的奈奈子像只蝦子似得團起了軀體,毫不慚愧地佔據了全部的被褥與枕頭。
天已經徹底黑了,沒有光線的房間裡一片漆黑。扉間摸黑倒了一杯粗劣的茶,將衣袍系在腰間,憑著感覺整理起先前被翻的一團亂的忍具袋。
身後傳來淺淺的呼吸聲,是睡熟了的奈奈子。
一瞬間,扉間忽然察覺到了大哥的良苦用心——如果不是大哥那樣辛苦地建立村子,與宇智波結為同盟,現在就不會有這樣的一幕了吧。奈奈子不會毫無防備地睡在他身旁,像是個忙碌了一天的妻子一樣。
扉間整理完了忍具袋,走到奈奈面前蹲下,拍了拍她的面頰:“奈奈,起來洗澡。我帶你去浴室。”
奈奈子閉著眼睛,給了他一記重拳。
扉間閃躲過這一拳,低聲說:“做夢還這麼不安分。”
“我沒在做夢。”奈奈子倏忽睜開了眼,一雙眼睛在夜裡和貓眼似的。
“啊。”扉間怔。
“我在想,”奈奈子磨了磨牙,“怎麼殺你比較好。”
扉間在心底叫苦不迭。
——果然來了。
他揉了揉眉心,說:“事先說好,是你主動的。而且,我看你也很喜歡。”
“你這混蛋——”奈奈子跳起來拔苦無,又以一氣呵成、行雲流水的動作,將扉間掀翻在地,劈腿騎到了扉間腰上。這個動作她做了無數次了,實在是無比熟悉。只是這次,她騎上去的時候,察覺到某處一陣痛楚,不由“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苦無不長眼。
這一紮下去,估摸著扉間就要下地獄了。
奈奈懸著苦無的手抖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刺下去,軟軟地放了下來。“鏗”的一聲,那苦無跌在了地上。她垂頭喪氣地說:“下次再殺你。”
說罷,她就想下去。誰知,扉間卻緊緊扣住了她的腰。
奈奈子:?
“我看現在這個狀況不錯。”扉間說,“不如再來一次吧,證明一下,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口是心非。”
奈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