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頭,正對上那個男人的面孔——那張她熟悉的、看了十多年的臉,被歲月添上成熟內斂之色,卻依舊耀眼地引人注目。
這一刻,過去所有的痛苦、後悔、遲疑、想念、不甘與沉寂,統統混雜在一處,然後藉著一句洩憤似的話齊齊爆發:“是啊!我就是要去宇智波佐助!那傢伙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宇智波!他是我的命!你走開,別妨礙我去找佐助!”
被她這個態度驚到,拓人略略挑起了眉頭。他沉思一會兒,說道:“從前的我們是認識的吧。”
琴乃冷笑一聲,說:“是啊。”
拓人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琴乃沒好氣地說:“我是你媽,你是我兒子。”
拓人皺起了好看的眉,說:“不像。”
說著,他揚起了自己的手腕,轉了轉手上那串古舊的手鍊,說:“我覺得,你應該是我以前的……戀人,或者妻子,或者孩子的母親,這樣的關係。”
“不是。”琴乃又冷笑一聲:“我是你媽,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手鍊,我傳給我兒子的。”
拓人沉默半晌,頗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遺憾地說:“是嗎?看來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既然如此。”過了一會兒,拓人冷然說:“那我這就去把那個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宇智波解決了。——是佐助那個小鬼吧?整天嚷著復仇、復仇的那個。”
“不行!”琴乃怒斥道,口裡呵出一大團白霧:“宇智波拓人,你為什麼要回來?你別想對佐助動手,不然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頓了一會兒,她還是覺得不解氣,她乾脆地拔出苦無,朝著拓人揮去,狠狠地比劃了兩下之後,她大喊道:“你為什麼要回來啊——你說啊!為什麼要回來!”
最後,她乾脆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熱燙的眼淚落在雪地裡,很快沒了痕跡。
“……”拓人在她面前蹲下,撫了撫她的肩膀。他蹙眉,半垂著眼簾,說:“你哭的時候,我會覺得很難過。……所以,你還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吧。”
“是啊,兒子。”琴乃抽抽噎噎地打了個嗝:“好兒子,可總算讓媽媽找著你了,快跟媽回家吧,媽再不讓你跟隔壁150斤的閨女相親了。”
拓人:……
“你別這樣。”拓人嘆了口氣,替她撫去深藍色長髮上的雪花。他修長的手指順過她的發頂,一直沿著柔滑的髮絲落至雪地上。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回來。”他抬起頭,盯著晦暗的天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沒有從前的記憶,不記得我遇見了哪些人。我知道我要去做一件……除了我以外無人能做的事情,除此以外,什麼都不知道。”
琴乃停止了哭泣,她將眼眶裡的眼淚憋了回去,抬起了頭。碧綠色的眼眸依舊盈著淚水,臉頰因為哭泣而變得微紅。她問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是的。”拓人說著,撩起了自己的袖口,將那枚手鍊露在了她的面前:“但是……我看到這串手鍊的時候,卻一直想到一個人。……想的是‘無論如何,我要去見這個人’。雖然記憶已經崩壞,腦海一片空白,連這個人的長相與名字的寫法都無法想起來。但是我知道,我要去見這個人。”
“這個名字的發音為‘itokado kotono’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借琴乃口表達下我對“鳴人的請求”這一話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