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這裡吧。”鳴人皺著眉,年輕的臉露著幾分少見的嚴肅認真:“琴乃大姐的工作很忙吧,木葉忍村正是最需要你的時候。而且,我向你承諾過,無論如何都會把佐助帶回來……”
“工作什麼的,已經夠了!”琴乃抬起頭,拽緊了自己的袖口。她半耷著眉,面露後悔之色。
“我總是忙於工作,總是不在意其他的東西,因為選擇了村子,放棄了佐助,才會讓他走上那樣的一條路……如果那個時候我願意把亂七八糟的工作推在一旁,坐下來和他好好談一談,也許事情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
她的眸光微動,內心溢滿了後悔——佐助十二歲的那年,正逢火影交替之時,她選擇了村子,而沒有細察佐助內心的變化,放任佐助離開了村子;後來,明明知道了宇智波一族的真相,還是沒有做出任何舉動,讓佐助如鼬設計的那樣,殺死了身為揹負者的鼬。
現在,當初的因已經結了果。
原本以為他只是離開村子去追尋自己的道路,卻萬萬想不到最後演變成這副模樣。
“琴乃,那也不是你的錯。”站在鳴人身旁的卡卡西說:“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一切。其他的,都是佐助自己選擇的道路,我們除了盡力挽留,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話雖如此,”琴乃說:“這一次,我一定要……努力一次。”
像一條鹹魚一樣,反覆麻痺自己“他只是選擇了自己想要走的路”已經毫無意義。
可悲的現實已經向她宣告了,佐助所選擇的路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無人勸阻,無人幫助,無人修正的路……那本當是她應該去勸阻、幫助、修正的道路。
“而且,這也並不僅僅是為了佐助,也是為了這個村子。”琴乃的大腦進入了理性工作的狀態:“如果佐助被雲隱村追殺,那帶來的……並不只是對佐助這一個人的仇恨。雷之國這樣的軍事大國,最容易在集體內形成的就是所謂的‘集體仇恨情緒’。”
“你的意思是,把仇恨的目標轉向木葉忍村嗎?”卡卡西問道。
“是的。”琴乃說:“一旦佐助的通緝落實,而云隱村的憤怒沒有徹底發洩,那麼就需要其他目標來承擔雲隱村的怒火。仇恨一旦釀成,就很難消減。”
“……所以,帶上我吧。”琴乃正色,說:“雖然機會渺茫,蹩腳的理由也根本站不住腳,但是仍舊要努力嘗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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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鐵之國境內終年飄雪,大地被皚皚白雪覆蓋。無論所到何處,漫天皆飄散著或密或疏的雪點。
鳴人一行人匆匆追上了雷影的步伐。
雷影是個身材健碩、體格高大的中年男人,面板呈古銅色,從容貌上來看是一個極其頑固又極具男子主義的人。
他沒有給鳴人的阻攔任何一個正面的回應,對鳴人幾番繞面攔路都沉默以對,只是尋了其他路繼續往前走。反而是雷影身旁的護衛們,你一句我一句吐槽起了鳴人的行為。
雷影根本不給鳴人任何交談說話的機會。
這對於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年來說,也許是一個極為麻煩的境況——未經太多人事的大腦無法構思出更聰明而有的地方案,只能迴歸本能與原始——他雙膝一彎,在雷影面前跪了下來,恭敬地將頭匍至雪地上,彷彿正於寺廟中參拜神佛。
這大概是他所能想出的,最低下、最乞求的姿態。
身體落入雪地時的啪沙聲響,讓所有在旁看著的人全部驚呆。但是,雷影卻不在此列,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繞過了下跪的鳴人。
鳴人沒有抬起頭,他攥緊了包著繃帶的手,掌心捏起了一團冰冷的雪。他將頭埋在雪地裡,悶聲說道:“……從前,佐助不是這個樣子的。”
“仇恨把佐助變得很奇怪,讓佐助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模樣。……我不希望再有別人被仇恨改變,也不希望雲隱和木葉開戰,開始互相仇視。”
“所以……”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少年的眼眶裡已經有了抿不回去的淚水。他抓著手旁的雪團,雙肩微微顫動。
雷影的背影毫無動搖之色。
“雷影閣下,”琴乃蹙眉,插話道:“請容許我在此插話。貴國想要追緝佐助的想法,在下可以理解,但是這其中尚有迴環的餘地。您因為失去了弟弟因而急於復仇,但是佐助也有其他重要的人。一旦仇恨開始,那麼戰爭就會就此爆發……”
“那傢伙是佐助的朋友。”雷影終於有了反應,他側過身,粗著嗓子詢問道:“那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