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琴乃說:“如果時間換一換,在十年前,或者五年前……我知道你還活著的話,依舊會開心地跳起來。但是,在我已經習慣了你‘死去’的十年之後,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拓人蹙著眉,黑色的眼裡凝著厚重的光。
“試想一下,”琴乃攏了攏斗篷:“你手鍊上刻著名字的那個女人,在十年前就已經被所有人宣告死亡。每年你都會去墓碑前看望她,而且也決定為她終生不娶。每當受傷或者遭遇挫折的時候,想一想她在天國也許過得很幸福,你就會覺得生活輕鬆了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一天,你忽然得知,她根本沒有死,活得好好的,你會怎麼樣?”
“說實話,”拓人說:“感覺被欺騙了。我可能會讓‘她死了’這件事情,變成事實吧。”
琴乃怔一下,心想這麼直白又鋒芒畢露,還真是拓人會做的事情啊。
“那麼,現在。”拓人問:“你想要殺了我嗎?”
他的表情認真又嚴肅,不似玩笑。
“你在說什麼啊……”琴乃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跟你可不一樣。如果真的把你宰了,那才是真的脆弱的人吧——連‘接受現實’的勇氣都沒有,只會想方設法地把生活保持原狀。雖然有產生‘逃避現實’的想法,但是我可不是天真的孩子,‘現實’是無法逃避的,只能接受,不是嗎?”
拓人不說話了,他的眸光一動,視線朝著另一處落去,眼中的勾玉徐徐一轉,鎖定了遠處的一角。他問:“你要找佐助對吧?那傢伙已經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了。”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身形一搖,隨即拓人就用右手捂住了眼睛。
琴乃連忙停下來幾步朝他跑去,蹙眉問道:“你怎麼了?”
拓人說:“這兩天過度使用了寫輪眼,沒事的。”
琴乃嘆口氣,將手捂著他的手背,說:“越是厲害的血繼限界,越會對身體造成負擔吧。雖然我知道這樣說毫無意義……少用你的眼睛吧。”
“好。”拓人點點頭。
他搭著琴乃的手,用指尖颳了兩下她的手背。
琴乃一愣,隨即乾脆利落地抽回了手掌。
指尖擦過面板的熱燙感覺,留連不去,好像在心上燒開了一串花。
“你很關心我。”
“……”
“你是我過去的戀人吧。還是妻子?”
“……”
琴乃又小聲地嘆了口氣,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拓人的請求啊。
“未婚妻。”她說:“沒有戒指也沒有誓言的那種。”
“……”這一回輪到拓人默然。
他一張臉沉靜得很,毫無波瀾。但是,在板了數秒的臉後,他就悄然地、假裝不經意的別過了頭,只將背影展現在琴乃的面前。琴乃看不見他後來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的聲音:“我知道佐助的所在了,走吧。”
岔開話題避而不答……
也是從前拓人慣用的套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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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乃去的不巧。
她到的時候,先看到志村團藏的屍體橫在地上,四下的建築一片狼藉。緊接著,她又注意到一旁的橋頭坐著一個身穿黑底紅雲袍的面具人——根據情報來看,這人便是傳說中的自稱“宇智波斑”的人。
最後,她注意到了佐助——距離太遠,只能看到這少年黑髮短翹,身穿白色上衣與黑色下裝。小小的像是書頁上的一個句號,輕飄飄就能被橡皮擦掉的那種。
繼殺死奇拉比後,佐助又對木葉高層下了手,看來佐助是在通緝叛忍的路上越走越遠了,也不打算回頭。而且……他似乎正打算對身旁的一個紅髮少女動手——查克拉都已經凝在了手上,雷電閃爍如千鳥齊鳴。
“等等,佐助!”她大喊一聲,好歹讓佐助止住了動作。
不知何時,拓人已經悄悄隱匿了身形——大概是不想讓佐助發現他的存在。
而且,琴乃用餘光注意到,他是在和“斑”短暫地溝通後才快速地離去。
也就是說,拓人和“斑”相識。
佐助收斂了手上交錯的電光,他抬起頭,隔著遙遠的距離向琴乃處一望。也許是這段距離模糊了琴乃的形象,又幹脆是時間模糊了琴乃的形象,他冷聲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你媽!
琴乃差點又噴出這句話。
這群宇智波,一個兩個怎麼都玩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