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城仙門洞府客棧中,白唐被人粗暴扔到地上,就聽一人道:“真人,人已送到,夫人問,當日所言可還作數?”
焚天踢踢白唐,笑道:“不過是個人階丹方,本就是白家主先拍到的,尊夫人都送兒子隨我處置了,還有什麼解不開的樑子?”說完蹲下戳戳白唐臉頰,怪笑道,“待我製成傀儡,再帶去拜訪白家主,”焚天仰頭,“尊夫人不會怪罪吧?”
“這……隨真人處置,只是切勿暴露夫人便是。”
“自然,放心。”
待人走了,焚天拎起白唐,拍了張定身符丟到床上,解開綁他的繩索,摸出把小刀划向白唐,一刀肩膀,一刀指尖,一刀小腿,一刀腳背,像是在確定位置,然後從肩胛骨直接劃到食指尖。
白唐疼的立即紅了眼眶,驚恐地瞪大眼睛,指尖顫動卻動不了。
焚天拍拍他的臉頰怪笑道:“乖,等我抽完筋,再用絲線串起,泡進藥水四十九天,等你死了,傀儡便成了,到時候本真人定將你打扮的漂漂亮亮送回家,對了,眼珠得先挖出來泡上,這可是線頭。”
白唐顫慄著,刀尖離他越來越近,睫毛似乎已經觸到冰冷的的刀尖,淚水溢滿,白唐眼珠胡亂轉動著,最終定定看向緊閉的門窗。
淚水滑落,視線模糊,厚厚的窗紙,照進來的陽光都暗淡了許多,白唐咬牙,忍了多年的怨恨忽然爆發,為什麼他就不能過的好些,出身又不是他自己選的?!
白家正屋內,邱道立即收起威壓,眼神閃爍,搖晃著起身,蹙眉嘟囔:“那小子去哪了?許久都不回,我去尋他。”說完一步三晃地出去了。
屋內還沒緩過來,依舊安靜著。
“這便是化神期修士的威壓?”
“白家主竟結識瞭如此了不得的人物。”
眾人在附近也是小有名氣的修士,一時被震懾,面上又是驚歎羨慕又有些憋悶,言語間卻是不敢不敬的。
唯有付平真人蹙眉:“我瞧這位前輩,似是對聖人不滿?”
屋內禁聲,白家主笑著打圓場:“這人間怎會有人對聖人不滿,前輩不過性格略乖僻罷了。”對聖人不滿,只這一句傳揚出去,恐怕就要招來許多激進修士追殺。
付平真人眉頭卻未鬆開:“我等誇讚聖人,他卻一臉冷淡的樣子,不是不滿又是什麼,無人會對聖人不滿,但那人若與魔族有關,便不一定了。”
“真人慎言,”白家主蹙眉,“前輩是我府上貴客,也是我幼子救命恩人,怎會和魔族有聯絡?”
付平一臉冷淡:“我只是勸白家主交友謹慎些。”
白朗似是不以為意,笑道:“付師兄並無惡意,只是太過敬重聖人,”又朝白家主笑道,“我瞧著前輩似有心事,爹可要陪前輩多聊聊,不知前輩為何來上元城?”
白家主藉著白朗的話頭說了起來,屋內氣氛為之一鬆。
邱道扯扯領口,還牢記這是別人的宴會,拽拽腰帶便算了,在白家溜達著找白唐,找了一圈卻不見人。白唐只在他身邊待了一天多,邱道卻知道他不是個貪玩的性子,帝仙級的神識散開,覆蓋整個白家也沒找到。
邱道蹙眉,神識慢慢向上元城覆蓋,灰色視線中,白唐躺在床上,血流了一地,生死不知。
邱道怒了,他身邊的,別說是人,就算是塊石頭,竟敢不問自取?!那是偷!偷他的人,他怎麼能忍,立刻拿出酒葫蘆灌了一大口,仙酒自然不同凡響,一口下肚,邱道當即扒了衣服。
與此同時,上元城街道中,一位其貌不揚的金丹修士頓住腳步,腦袋“唰”地調轉九十度看向客棧,冰冷的聲音出口:“同族?必須死。”
作者有話要說:邱道:本君只偷東西,從不偷人。
☆、傀儡
白唐閉上眼睛,想要阻止刀尖觸碰,焚天兩指撐開,怪笑道:“不乖,那我可要在你皮上縫個百八十針,要多醜有多醜。”
白唐絕望中,忽然眼珠轉動看向焚天身後,高高的修士一身黑衣,俯視著他,白唐滿眼淚水,視線模糊,慌忙眨眨眼睛才看清,是陌生人,白唐眼中亮光暗淡,卻仍期盼地看向那人。
焚天似有所覺,猛地轉身,立即被人卡住脖子按到衣櫃上,“噗”地一聲,焚天低頭,丹田處已是破了個大洞,焚天吐著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躺倒在地。
“同族必須死。”冰冷的聲音出口,那人腦袋“唰”地轉彎,朝向白唐。
這人好像比焚天更為怪異,白唐哆嗦著嚥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