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微微一笑,說道:“這樣我就有能力可以保護老師了。”
對著一張又可愛又漂亮的孩子的臉,拒絕的話還真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麻美故意抬起了頭,說道:“如果老師不答應呢?老師說過,約定和承諾都不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啊。”
這番故作嚴肅的表情,讓鼬有些失落地低下頭。這個小小的男孩微微垂下眼簾,聲音輕輕地說:“是嗎……老師……不願意啊。”
——好好好好依你依你依你都依你。
麻美繳械投降,立刻答應了:“噯,好的好的,老師答應你。”
反正——不會實現的。
看著麻美幾秒鐘就變臉的模樣,在一旁抱著佐助的美琴低聲地笑了起來,像是對自己的長子很是無奈。她說:“麻美在學生中真是受歡迎,希望以後佐助也可以成為你的學生。”
麻美:……
——美琴你聽我說我在學生中一點都不受歡迎他們對我非常的害怕暗地裡喊我“朝天椒哲學家”和“眼鏡阿姨”……
宇智波鼬又仰起了面孔,說道:“那就說好了……老師不可以違約。”
“一般不會違約的吧?”美琴好心地說道:“等鼬長大這是自然的。大家都願意看到一個孩子的成長。鼬,不用過於擔心哦。……果然,還是一個孩子呢。”
※、·召喚
等到畢業式結束,鬧哄哄了一天的忍者學校終於安靜了下來。已經是夕陽西下的傍晚時分,天邊掛著一道暗金色的殘陽。校園裡滿地亂跑的孩子不見了,只留下空空蕩蕩的地面,幾位老師合力剪下了懸掛在教學樓門口的畢業式橫幅,那紅色的橫幅軟塌塌地落在地上,疊成三疊。
麻美推開了自己住了將近一年的小屋,開始拾掇自己的行李。
忍者護額,不要了。
木葉馬甲,不要了。
拿來墊桌腳的調任書和學生名冊,不要了。
仔細一找,這裡竟然沒有任何值得她帶走的東西。除了一個孩子——但是那是別人的孩子,她也帶不走。
麻美站在斑斑駁駁的鏡子前,用廢報紙擦亮了蒙灰的鏡面。鏡中映照出她的容貌來,與她的願望相反,她的容貌一點也不普通,還格外醒目。也許下一次她不該戴眼鏡,應該直接戴墨鏡,告訴別人自己是個瞎子,靠拉二胡賣唱為生。
對了,眼鏡還在玖辛奈那裡,忘記拿回來了。
沒戴眼鏡還毫無障礙地四處活動——是不是不小心露餡了呢?
不過也無所謂了。
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
等到今夜過後,所有人都會忘記她的存在。無論是一起從戰爭中搏命活下來的昔日隊友,還是一起工作的老師們,或者挽著手一起拍照的閨中密友,壓抑著心意想要求婚的高橋寺,甚至是那個很喜歡麻美老師的孩子,都會將她全部忘記。
沒有任何存在的痕跡,不會出現在任何人的回憶裡,被抹消的乾乾淨淨,連想起的契機都沒有。她的身份、行蹤、名字,以至於剛才和那個天真孩子做下的約定,都會一起徹底消失。
宇智波鼬的承諾,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承諾。
幼年孩子的約定,也是不會被實現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