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綃面色大變,額頭盡是冷汗:“這是河陽公主投水了!”
“我那大姐姐怎會自己投水?為了齊,她定不會死在競陵王面前!”姜清渠仍舊不願相信。
“那……那豈不是更糟?”香綃抖著嗓兒,道,“那就是……那競陵王,將剛出了月子的河陽公主,丟到了水裡頭吶!”
姜清渠巨震。
“公主,這,咱們……還去求競陵王嗎?”香綃小聲問。
“你傻還是本公主傻?還不快點走!”
作者有話要說:姜靈洲:??咩咩咩???我過的一點都不慘啊??
叛亂終
姜清渠步伐細碎, 走了一小段路,便迎面撞上了一個紫袍玉帶的男人。
“二妹妹?”
黑夜裡,那男人的聲音極是耳熟,讓姜清渠陡然青白了面色。她低垂著頭,喏喏道:“清兒……清兒見過皇兄。”
這面露疲色、長身玉立的男人, 正是齊太子姜晏然。
“二妹妹身子已大安了?”姜晏然早就聽說惹出大禍的姜清渠生了病, 以是一直留在武揚。此刻看姜清渠的模樣,似乎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於是, 姜晏然道, “那正好, 父皇說了, 衛烈既反,你也不用在這邊備嫁了, 回華亭去便是。”
他雖說的簡單, 可姜清渠知道, 在華亭等著她的東西必然不簡單。
“皇兄!”姜清渠的嗓音拔高了, “父皇是怎樣的性子,皇兄難道不知道嗎?如果皇兄要清兒回華亭去,那就是要清兒死……”
“你幹蠢事的時候,怎麼不見得頭腦有如今這麼敏快?”姜晏然的眉眼中有一分厭色,“父皇早兩天就差人傳話與我,定要把你帶回華亭去,你也不用多說什麼了。”
齊帝知道姜清渠的所作所為後,自是震怒萬分。他無法容忍自己這個女兒再留在外面丟人現眼, 定要將她召回去。
姜晏然知道,等著姜清渠的結局無非那麼幾種。失了貞潔的女子,在齊國寸步難行。她若能在深宮禁苑中孤苦伶仃地度過餘生,已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好過被送去嫁給祆教主祭那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姜晏然說罷,揚一揚手,身旁的侍從便大步上前,將姜清渠與婢女分開,左右架住了姜清渠,要拖她回客房去。
“把二公主看好了,莫要讓她再跑走了。若是看守有失,則以瀆職論斬。”姜晏然道。
“不……不!皇兄!”姜清渠死命地掙扎著,聲音淒厲,“清兒不想死!皇兄當真如此無情?!大姐姐是你的妹妹,清兒就不是你的妹妹了嗎?!皇兄!”
“為兄已然手下留情。”姜晏然表情不變,對她的掙扎熟視無睹。
姜清渠藉著燈火,看到姜晏然那毫無動容的神情,心底一跳。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從前章貴人講給她的事兒——無論是怎樣的名門貴女,但凡是失了貞的,不是沉塘,便是投井,總之必然是死路一條。
一時間,姜清渠心底滿是絕望的驚懼。
這姜晏然就是要她死!
他從來都沒將她當做過妹妹!她被池明珠奪走婚事時,姜晏然不曾出來幫她;她因“不如河陽”被父皇冷落責罵時,姜晏然不曾出來幫她;她被迫嫁給衛烈那個糟老頭子時,姜晏然不曾出來幫她……
如今,她要回華亭去白白送死了,姜晏然竟說他“已然手下留情了”?!
一股怨毒之意湧上了姜清渠的心底。
“皇兄,你要清兒死,好,清兒回去。”她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緊緊盯著姜晏然,眼中的怨毒之意令姜晏然眉頭一皺,“只是,皇兄,你這樣冷酷無情的人,合該不得子嗣……這是報應!”
“住嘴!”姜晏然陡然喝道。
太子妃葉玉兒落胎一事,是姜晏然心底最深的一道疤。
明明此前,太子妃一直胎象安穩。眼看便要生產了,可偏偏太子妃在八月餘時落了水。不但孩子沒保住,連太子妃都險些喪了命。更令人嘆息的是,因這次落胎,太子妃的身子落下了病根,怕是以後都難以懷上了。
姜晏然與太子妃感情甚篤,身旁沒有妾室。如此一來,為了替皇室開枝散葉,葉皇后便不顧姜晏然的抗拒,著手替姜晏然挑選起側室來。為了這事,太子妃不知哭了多少回。
以是,姜晏然才會對姜靈洲生產一事格外重視,一定要她在齊國產下孩子、好好休養一番,再動身回魏國去。
此刻,姜清渠卻用這種怨毒的口氣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