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在發呆,沒發現他在做什麼。於是,他趁機將這縷髮絲託至唇邊,輕吻了一下。
嗯,是甜味的。
作者有話要說:心心:看到顧鏡了麼?他從前很壯實的,身上俱是大肥肉。
顧鏡:????
陛下:【打量顧鏡,陷入沉思】
顧鏡:你別拓麻信啊!!
棋局(一)
王延問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問題,江月心其實是不大高興的。
阿喬的事兒,對她來說就像是一道傷疤。得捂著、養著、蓋著,才能不泛起痛來。若是有人提起,那便是和揭開了她的疤似的,難受得很。
迄今,她還能回憶起當年的晦暗——滿城皆在慶賀二皇子李延棠還朝,只有她,把自己關在房裡茶飯不思。那滋味,別提多落魄孤寂了。
她沒怎麼認真回答,也希望王延不要多問。可王延問完了這奇怪問題,竟還問了個更奇怪的問題——
“小郎將,聽聞你哥哥替你推了謝家的親事。那你可想過……將來,嫁給如何男子?”王延扣著她的肩,低聲問道,“若當今陛下要要娶你,夠不夠格?你可願?”
江月心:?
她嗤笑一聲,眉目冷厲:“當今陛下?那我是絕對不會嫁的。”
王延沉默了。
異樣的安靜後,王延輕笑了聲,問:“……小郎將是看不上當今陛下?聽聞那陛下可是生的一表人才,又有滿腹才華。”
“非也。”江月心敲敲桌子,慢悠悠道,“陛下麼,總歸是要娶妻納妾的。這天恭國開國以來,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本郎將有點兒脾氣,不喜和其他人分享夫君。縱使他再有一肚子書文,只要他是要納妾的,我便不稀罕。”
“哦?”王延又問,“若是陛下……願意只娶你一人呢?”
江月心朝他投來了狐疑的目光。
“王先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做甚?”她甚是警覺,模樣像極了狐狸,“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小心我倆齊齊掉腦袋!你得知道,那頭的霍將軍可是和陛下關係好得很。要是這話傳到京城去了,怕是我倆都得死。”
王延內心道:是啊,霍天正當然和朕關係好的很了,當年握著朕的手教練字,關係能不好?
“我不過是問問罷了,小郎將莫氣。”王延停下了手,道,“喝口茶,忘了這事兒。”
此時,外頭有軍士來喊江月心,道:“霍大將軍傳了令來,請諸位將軍去議事呢!”
江月心聽了,一頭霧水:這不才從霍將軍那兒出來,怎麼又要去了?是不是傳令者搞錯了?
她雖心底迷惑,但不敢違背霍天正的命令,當即擱了紙筆,辭了王延,牽馬朝將軍府去了。可到了將軍府,那傳令的小廝又是一臉莫名。
“哎呀,霍將軍只請了趙祥將軍來,沒要小郎將過來呀!”小廝賠笑道,“定然是那幾個蠢鈍的奴才搞錯了,這才驚動了小郎將。”
江月心不由內心道:我就知道。
她本想就此打道回府,一旁花廊的簾子一掀,露出個丫鬟的俏麗面容來。那丫鬟朝江月心行個禮,笑眯眯道:“小郎將來都來了,不妨進來坐坐?咱們夫人呢,想給你介紹一樁大好事呢。”
江月心得罪不起霍淑君,更得罪不起霍夫人,當即喊了聲“姐姐等我”,便抬腳跟著丫鬟去了。
花廊的簾子一落,院子裡頭一片靜默無聲。
好一陣子,被點名傳喚的趙祥才滿面肅色地來了,與小廝打了聲招呼,進了霍天正書房。書房裡一片寂靜,香爐裡細煙嫋嫋。案上擱了一冊子書,一副凌亂模樣。
霍天正沉著臉,道:“阿祥,你坐。”
趙祥聽到霍天正這樣親暱喚自己,頓時一凜,心知霍天正必然要交代正經事情了。
霍天正攤開一卷薄薄地圖,那地圖上的正是古來必爭之地,鶴望原。他以硃砂墨點了筆尖,慢吞吞在圖上圈畫了一陣,問:“阿祥,那個逃掉的大燕探子,後來抓著沒有?”
“捉住啦。”趙祥操著自個兒家鄉口音,回答道,“昨日剛回稟給您,吞藥至殺啦。”
“哦……對的。”霍天正蹙緊濃眉,嘆一口氣,“我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大好了。”頓一頓,他擱下筆,以粗糙手指掠過未乾的紅圈,淡淡道,“……小郎將回關城的當夜,鶴望原又被突襲了。應當是大燕人乾的。”
四周靜了下來,外頭的鳥叫聲啾啾的,透著輕快。可這快意,卻是滲不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