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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小姐擅戰 作者:Miang

江月心牽了馬,一路緊趕慢趕,到了城東的春來賭坊。

日頭高懸,賭坊裡一片熱鬧。幾個穿著粗褐短衣的大漢立在門口,凶神惡煞地瞧著往來路人,門後邊是一陣沸反盈天,猶如熱水開了鍋。

“開大!大!”

“嚯!這公子又贏了!這已是第四局!”

“我還從未見過做莊的氣成這副模樣……”

江月心下了馬,門口那大漢便迎上來,諂笑道:“小郎將,女人可不能來我們這兒。咱們東家與霍將軍井水不犯河水,您也不要壞了咱們規矩。”

江月心冷笑一聲,提起佩劍,將劍柄抵在了大漢的下巴處,道:“我的人被你們誆騙了去,怎麼說?”

這劍柄冷冰冰的,令大漢的額頭淌起了汗。

誰不知道這江小郎將雖是女兒身,手中一把劍卻快似閃電,切起那些進犯的外族人來,猶如削泥巴似的。

大漢與身旁人交換了個神色,退了開來,道:“小郎將,你小些聲勢,不要叫我們東家知道了。”說罷,便讓出了條路。

江月心收了劍,筆直地朝門後去了。一進門,就見得打頭一張長桌邊,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幾圈男人,津津的汗臭味燻的人難受。

長桌的一頭坐的是春來賭坊的東家,段千刀;另一頭坐著的,卻是個清雋貴氣的書生。

這段家大少段千刀,乃是不破關出了名的地頭蛇,連霍天正都要賣他一分薄面。此人坐擁萬千家財,自詡風流得意,說話做事皆只憑自己高興。老百姓常有說,天上地下無論鬼神,見了段千刀都得哭出聲,也唯有霍將軍還能鎮住他。

此時此刻,段千刀一張玉郎君似的臉卻被氣得通紅,咬牙切齒,一點兒不見平日肆意自在的模樣。

他對頭的書生卻很是沉得住氣,沒有丁點兒得意之態,也不曾惱,眉眼間自有一段雅緻風流。落在周遭人群裡,便如一隻仙人座下白鶴似的,比旁人要醒目一大截。

竟然是被誆騙進賭坊的王延。

段千刀咬著牙,惡狠狠盯著王延,道:“再賭一局,輪到我搖骰。我就不信,這回你還能贏!”

王延不忙不亂,悠悠道:“只賭銀錢,未免無趣。不如換些賭注?”

段千刀嗤笑一聲,道:“好。若我贏了,我就要你給我做牛做馬,當隨從。”

“好。”王延點頭應了。他方想說出自己要什麼,扭頭卻看到江月心站在人群外,滿面憂色,似乎很想衝過來拔劍砍了這段千刀。她見王延看自己,便悄然做出一陣口型來。

——我、來、殺、出、去。

王延失笑。

他用修長手指按住嵌銅絲的木盅子,側眼望去,慢聲問道:“江小郎將,你想要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心心:我的人被你們誆騙了去,怎麼說?

陛下:你的人?【陷入沉思……

小郎將(一)

“江小郎將,你想要些什麼?”

這一聲,成功將眾人的視線轉到了江月心身上。段千刀見狀,笑了一聲,道:“喲,小郎將竟然也上賭場來了?真是稀客。莫非這個小白臉兒,是小郎將的相好不成?”

段千刀說話太直白,江月心眼皮跳了下,對王延道:“我什麼都不要。若你贏了,讓段大少爺將你全須全尾地放出去,那就行了。”

王延眼眸半斂,道:“你真的不要其他的?”

“……不、不要了吧。”江月心忐忑說,“活著比較要緊。”

“那好。”王延點頭應了。

段千刀狠狠瞥一眼王延,自他手中奪過木盅來,搖了一搖。黑木的骰子在盅裡搖搖晃晃,發出稀齡的響聲。王延押小,段千刀押大。一開盅,周圍便是一片譁然。

“這小書生又贏了!”

“莫非是能聽聲識大小的行家?”

“沒個五六年功夫,這又哪能練得出來!”

段千刀面色青青紅紅,他陡然猛拍一下桌面,喝道:“不行!爺今兒個就要這小書生留下來做牛做馬當奴僕!這賭場是老子開的,規矩也是老子定的,我說誰贏了,那就是誰贏了!”

他鐵了心要找回面子,已把答應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段千刀一貫無賴,江月心早已料到了這茬。她擠開人群,對段千刀笑道:“段東家,這王公子可是咱們霍大將軍的客人。你要是真對他不客氣,那我也只能對您不客氣了。”說罷,便鏗得將手中劍滑出一截來,露出道亮澄澄的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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