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冰霜在魔物的身體上浮現,將它們的身體封凍住,使它們變得像是剛剛出土的冰河世紀動物標本一般閃亮發光。
看到那些熟悉的冰塊兒,我差點流下感動的淚水。
——我從沒有哪一天,這麼喜歡過望月都羽子這個又裝逼又高冷的小可愛。是她會給我一扇心房讓我勇敢前行,是她會給我一扇燈窗讓我讓我無所畏懼。
誰!是誰說望月都羽子一天到晚妾妾妾的老煩人了!
誰!是誰說望月都羽子動不動就開啟高冷裝逼模式翻臉不認人的!
誰!是誰說望月都羽子和她人設路線相撞特討人厭!
怎麼可以這樣說都羽子呢!是吧!
※、 魔法少年/你說什麼
冰霜將魔物之海凍結為一片晶體,彷彿湧上海灘的海浪遭遇了極低寒流。猙獰的魔物們保持著動作的姿態,就被定格封凍了起來。
隨著清脆的裂響,魔物們隨著碎裂的冰塊裂開消散。
升騰的黑色煙氣朝夜空高處升去,冰牆寸寸延展,硬生生破開了一條生路。
源右衛門扯住我的手,緊張地喊:“我們出去吧。”
我有些頭暈目眩,跑步都不太跑得動。一下子接納了過多的記憶與情感,現在的我正處於混沌愕然之中。就像被丟到了一個盛滿了記憶的水晶盤裡,被強迫著在別人的記憶之海中游泳,體會別人的人生。
我滿大腦都是一些奇怪的回憶——
“麻煩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想和高利貸扯上關聯了!即使是斷絕父子關係也沒有事!”
“律師,我的遺產可以轉贈給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嗎?”
“如果從這個地方跳下去的話,他就會永遠地記住我了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很希望源右衛門把我抱出去或者揹出去,但是我懷裡還有一個三浦惠,這太不現實了。
源右衛門看我腳步跌撞,眉頭鎖了起來。他手裡的大太刀和坑爹劍一起消去了輪廓,他終於空出了雙手。然後,他拽過了三浦惠,抗在自己的左肩,又把我提起了,夾在右手臂下。
嚯,不愧是籃球部王牌,臂力了得啊。
盛著一腦海的混沌回憶,我和源右衛門終於衝出了魔物之海。白沢希的魔力之源還沒有被吞噬乾淨,因而沒有被冰凍住的魔物們還在朝著粉末的方向前進,絲毫沒有在意狂奔而出的我們仨。
“白沢同學的魔力之源……”源扭過頭去,盯著那片沒完沒了的黑色海洋,說:“我再回去用一下‘回溯’吧?”
“你想死麼?”我翻了個白眼:“對哦你死不了。”
因為情感太過混亂,我的眼前又是一黑。現在的我,差不多是一條鹹魚了。
源右衛門沉默了。
現在再衝回那堆魔物海洋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都羽子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落在了我們的面前。
她斬殺的魔物比源右衛門更多,狀況顯然也不太好——她落地時身體晃了一晃,隨即用素白的手扶住了太陽穴。
因為身體狀態不好,她的能力有了微弱的失控狀況,身體四周的水分在不斷凍結再融化,就像是有一堵冰晶做成的牆壁不停地出現在消逝一樣。
“不好。”我趕緊落地,挽住都羽子,說:“你趕緊休息一會兒。”
我和都羽子就像兩位殘疾老太一樣,互相攙扶著去超市搶購半價薯片。
“都羽子小姐,謝謝。”源右衛門抱著三浦惠,道謝說:“如果不是你趕來的話……”
“先讓她休息一會兒吧。”我說。
源右衛門先把三浦惠帶回了家。
因為前天安娜對源右衛門的特別重視,我更不能離開他。因此,只能委屈了都羽子,一路跟著我們回了一趟三浦家。
“阿咧?小惠在你這裡呀?”正坐在沙發上收看晚間新聞的三浦媽媽驚詫地說:“剛才她的同學還打電話過來說小惠可能先一個人回家了,結果是跟你們在一起啊。”
“是的。”源右衛門把三浦惠放回了房間,說:“她有些困了,所以讓她先休息吧。”
“熱水已經放好了,不起來洗個澡嗎?惠。”三浦媽媽納悶地扭過頭,盯著惠的房門:“有那麼累嗎?”
我扶著都羽子站在門外,不顧一片混沌的腦海,強撐著在三浦家附近佈下了結界,防止別人再次將源右衛門的家人挾持為人質。
“我還要再出去一趟,錢包落在同學家裡了。”源右衛門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