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是哪一天忽然死了沒人發現而已。”
“……”柱間扶著額頭嘆了口氣:“還說什麼‘沒事的’,明明是‘一定會出事’啊。”
“真的……”雨月盤著腿轉向了他,低聲問道:“真的,不能再陪著我了嗎?”
“有空還會陪著你的。”柱間笑了起來,回答道:“等斑當上火影,我就可以歇息一陣子了。雖然身為族長也要處理很多事情,但是,總比處理整個村子輕鬆多了。”
雨月一點也不關心誰成為村子的首領,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如果我和你‘再來一次’,你會留下來嗎?”
“……”柱間進入了思考的神聖殿堂。
這個問題太痛苦了,他要掙扎一會兒。族中的事物是鐵定要處理的,這是一族之長的責任所在。但是這個百年難遇的、主動的“再來一次”,錯失了可要懊悔許久……
柱間在小我與大我之間掙扎了許久,最後義正辭嚴地說:“像我這樣身為領導者的人,必須以家族為重。這種事情,當然什麼都不用說,我選再來一次’。”
“好的。”雨月掏出了一把小剪刀,閃亮的刀刃在柱間的眼前閃著光澤:“那就再把你的頭髮剪一次吧。”
“……誒等等!”柱間止住她的手,問道:“‘再來一次’不是那個‘再來一次’嗎?”
“是再把你的頭髮剪一次。”雨月認真地說完,卡擦卡擦動了兩下剪刀。
柱間:……
——我就知道你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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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剪刀在忍者之神面前毫無作用,被重新收入了箱籠中。而且,被收入了柱間的箱籠。順便,小剪刀的前主人也不小心被留在了這間房間裡過夜。
“你一定很怕生吧來吧今天就不要客氣地睡在這裡放心好了。”柱間洋溢著笑容和熱情的說辭,十分正氣凜然。
雨月用背對著他,淡定地拉好被褥,合上眼睛真的安心地睡著了。
柱間坐在她的背後,探過頭從上方盯著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確定她真的已經毫無障礙地閉上眼睛開始入睡了,才消沉地縮回身體環住了膝蓋,頂著一頭的黑線沉默無言。
他以為這會是一個美♂麗♀的夜晚。
結果……只是一個平靜而普通的夜晚。
“喂,雨月。”他試著輕輕地喊了一聲:“你睡著了嗎?”
“我睡著了。”雨月合著眼睛回答。
“睡著的人為什麼會說話?”柱間頂著額頭的黑線說著。
“……”雨月不說話了,安靜地背對著他,繼續合著眼睛。她將手墊在腦下,一會兒後就覺得有些麻,然而枕頭的高低讓她始終覺得不適。因為這和家中寢具微小的差別,她皺著眉無法安眠,翻來覆去許久後,她坐了起來,盯著還抱著膝蓋坐在牆角處於消沉狀態的柱間,勾了勾手,說:“柱間,過來。”
瞬身之術!
“躺下。”雨月拍了拍被褥之中身旁空蕩蕩地位置。
瞬身之術!
“把手給我。”雨月對他招了招手。
光速遞手之術!
她將他的手墊在腦下,面朝著他充滿期待的面孔躺下,緩緩地眨了兩下眼,便安靜地又開始嘗試入睡。現在,沒有手臂麻木的煩惱,也沒有枕頭不舒服的困擾,安靜而美好地就好像躺在自己家中。
柱間覺得自己的手臂越來越麻,然而他忍著自己不抽回手臂。
——所謂忍者,就是要隱忍一切,在黑暗之中承受所有的困擾。區區手臂麻木算什麼呢,就算是全身都被雨月壓的麻木了都可以忍受啊……
他就這樣安靜地在黑暗中盯著躺在他身旁的人,卻始終無法入眠。她的面孔在夜色之中只剩下隱隱的輪廓,卻依舊可以吸引她的目光。他盯著她,情不自禁地想到過去的某些夜晚,她在他身下時那微微痛苦卻又隱忍的神情。
他的另外一隻手臂不受控制地在被褥之中向雨月的身體滑去,最後也只是安靜地搭在她的腰上。似乎只需要這樣輕輕地連線,這樣足以感受到熱度的觸碰,就可以讓他感到滿足。也許是夜晚太過安靜,就連稍微地、發出打破夜色之聲的摩擦都不被允許。
他以為他的觸碰足夠輕,不會吵到看起來已經睡熟了的雨月。可是黑暗之中,她卻悄然睜開了眼。雨月看著柱間神采奕奕毫無睡意的面龐,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去。
“柱間。”
“……嗯?”
柱間以為,他被抓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