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剛才看到團藏老爺子倒在地上還要沉重。
佐助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一直知道,但是她怎麼覺得對面這個一臉苦大仇深的木葉忍者看起來也渾身是戲的模樣……被傳染了嗎?
“我知道你的故事了。”
她的話語落於風雪之中,輕飄飄似乎無法傳遞到對方的耳畔。
佐助鬆開了捂著眼睛的手,抹去了眼眶下的血痕。他有些模糊的視線透過被風吹著四處飄散的亂雪,看著對面的人。
不曾回話,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久之後,大概是覺得如果再不做些什麼,三個人都要被雪埋了,他才動手拂去了自己身上的碎雪,問道:“你想說什麼?”
櫻握緊了自己的手,低下了頭,長髮掠過她的肩頭垂下。許久之後,她才緩慢地說道:“我知道了你的故事——那些發生在你哥哥身上的,你的族人身上的。所以我希望,這一次,你可以帶我一起走。”
四散的雪被又一陣忽然而起的風吹著,落於沉默安靜的樹林與空曠的地面上。一片安然無聲的銀白,天與地都被單調的素色所籠罩。深色的枝條因為承載不住厚重的積雪而下彎,最後將積雪盡數抖落。
佐助放下了自己的手,將手搭在了劍柄上,問道:“你又能知道什麼。”
“一切。”
她回答。
被風吹拂著歪斜了方向的雪掠過佐助的眼前,讓他皺著眉微合了雙眼。許久之後,他才反問道:“一切?”
櫻又朝前走了一步,腳步陷落於雪地之中,留下深深的印跡。就算穿著黑色的忍靴,她的腳也因為這冰涼的雪而變得麻木沒有知覺。浸透了骨髓的寒冷如影隨形,讓她無處可逃。
“是的,我知道了一切。”她再次回答:“所以——這一次,請帶我一起走吧。”
她朝佐助遙遙地伸出了手,展開的五指猶如在做無聲的邀請。她不去抬頭看佐助的表情,只是一味地盯著自己戴著手套的手,看著白色的細雪無聲地落在掌心的位置上,然後被她透過手套的體溫融化。
她安靜地等待著佐助的回答,等待佐助這個幾乎可以左右她命運的決定。
不如就此拒絕吧——這樣子,她就可以繼續回到村子裡,告訴大家她沒有完成任務,沒有保護好團藏大人,也可以告訴顧問團她已經失敗了。
所以,佐助最好拒絕吧——她是這樣子想的,可是她又不希望他拒絕。
紅頭髮的姑娘一推眼鏡,看看佐助又看看櫻,有些疑惑地問道:“喂!喂!你們在說什麼啊……你想做什麼啊!”
佐助沒有回答她,而是隔著遙遠的距離,說道:“你知道現在的我想要做什麼嗎?”
櫻聽到他的話語,放下了伸在空中的手,說道:“你想向木葉高層復仇,對吧?團藏大人就是你的第一個目標,我可以理解。”
“……”佐助的目光透過風雪,凝視著她,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在話音即將出口的一瞬間又止住,許久後,他才點頭,說道:“沒錯。”
“誒?”紅頭髮的姑娘一驚,問道:“佐助,你的復仇目標不是……”
“木葉高層。”佐助打斷了她的話語,說:“櫻,你說的沒錯。即使如此,你也願意跟隨著我嗎?沒記錯的話,你是五代目火影的學生吧。”
“那你的回答是,拒絕嗎?”櫻撥出了兩口白色的霧氣,用手扣緊了自己的領口,以免更多的雪落入衣領之中,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