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放下筷子,“對,昨天孟哥你跟我說過這個行程。”
孟遠指指手機, 挑眉道,“唉,人吶, 就是善變!之前我跟主辦方聯絡的時候,對方連紅毯鏡頭都吝嗇, 按秒來算,下巴更是快抬到天花板上去了。結果現在,早就下班了吧?天都黑了吧?負責人竟然巴巴地來問我, 說能不能讓年年作為表演嘉賓,上臺唱一首歌。”
施柔一聽就生氣了,“主辦怎麼這麼看不起人?孟哥,我們可不能馬上就答應了!”
孟遠沒回話,轉而問餘年,“年年,你什麼想法?”
“我覺得,可以先回復說考慮考慮。後天太晚,明天回應說,感謝主辦方的邀請,我同意作為表演嘉賓上臺唱歌。”
“嘖,賊精賊精的!”孟遠心情很好地又喝了口湯,通體舒泰,“對!就是要這樣!不上趕著討好,但也不能過分倨傲。前者會遭人看輕,後者會把人得罪了,都不好。”
他拿起手機回資訊,同時道,“就按年年說的來,我今晚去討論討論,看你唱什麼歌好,還有衣服也是,第一次紅毯秀,要撐得住場面才行……”
接下來幾天,餘年一心一意地拍v,時不時分心去了解一下母帶後期處理的進度,沒再關注網上的風風雨雨。
倒是一起吃飯的時候,孟遠會跟他提幾句。
“我跟薛雅林的經紀人主動接觸了,姚揚不是打定主意不出聲嗎,我們乾脆不和他懟了,直接聯合起訴他侵犯名譽權!好歹普法這麼多年了,關鍵時刻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這個概念還是有的。”
餘年裹著一件寬大的黑色羽絨服,正捧著湯碗喝熱湯,聞言點頭道,“對,無證據汙衊的成本太低了,如果我們這次不強硬些,不知道以後還會有多少創作人,會輕輕易易地就被潑上不清不楚的髒水,一輩子都脫不開汙點。”
“對,我也這麼想的,你放心,肯定沒什麼問題。”孟遠又道,“對了,你整理出來那些歌,賣出去七首了。”
“這麼快?”餘年驚訝了,“可是,這才過了沒一個星期吧?就賣出去七首了?”
孟遠也驚訝,“我說年年,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六天賣七首,還是因為我挑來選去,慎慎重重。要是不挑合作物件直接賣,你庫存的十幾首歌,分分鐘就賣完了好嗎?”
見餘年還有些懵,孟遠擱下筷子,決定仔仔細細地跟他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這麼跟你說吧,當年你給鬱青寫的歌,被放進了同一張專輯,《一無所有》,大爆。就那時候,業內想找你寫歌的,開價基本就是市價的兩倍。
後來鬱青又連火兩張專輯,你寫的歌幾乎首首爆紅,業內給的價,就漲到了常規價的四到五倍。不過那時候你在專心讀書,找來找去沒找到人就是了。
這次代寫事件之後,你可以說是除了老牌的兩個大神外,最帶流量的詞曲人了。”孟遠伸手比了五根手指,“我賣歌的時候,直接開的一首五十萬。”
餘年是真的驚了,“我估價一首最高十萬……”
孟遠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對自己果然有很深的誤解!你寫的歌質量高,首首精品,你本人自帶流量,不知道多少歌手想跟你合作!十萬?這是對你對我的侮辱!五十萬都是良心價了!要是我黑心一點,八十萬一首也有人買!”
餘年被孟遠的表情逗笑了,不過他算了算,“那七首歌,就賣了……三百五十萬?”
說完,他第一反應是——買《醉馬遊春圖》的零頭有了。
孟遠點點頭,“對啊,我手上還剩十首,我先留著後面再賣,一下子賣太多,東西會貶值,就不那麼值錢了。”
餘年也知道,“嗯,物以稀為貴。孟哥你比我懂,我聽你的。”
“對,就是這個道理。”孟遠發現,他還欣賞餘年的一個點就是,餘年從來不會不懂裝懂,很清楚自己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很樂於聽專業的人的意見。
孟遠心情好,“還有翡冷翠的迷幻海口紅,你的‘餘年色’一上貨,次次立馬就斷貨,品牌方很滿意。等這次紅毯,我給你借套逼格高點的衣服,能——”
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孟遠略提高聲音,“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施柔,她關上門,坐到休息室的沙發上,“那個……年年,孟哥,謝總又更博了。”
“又買熱搜比心了?”孟遠對謝遊二號那天的騷操作,印象簡直不能再深刻。一聽更博了,第一反應就是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