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愣了一下,乾脆臨時改了動作,好歹圓了回來。
一下臺,施柔就過來幫他換上了拖鞋,孟遠將新買好的柺杖遞給他,還唸叨,“好好護著你的腳,千萬別用力!”
餘年這次半點沒倔,撐著柺杖慢慢地往休息室走,一邊還問,“孟哥,我剛剛表現地很好吧?”
孟遠見他跳了全曲下來,疼得全是汗,衣服都溼透了,要是沒上粉底,臉色不知道會有多差。不忍道,“跳得很好,我都沒看出來你腳傷了。”
餘年呼了口氣,眼睛明亮,“那就好。”
孟遠扶著他,“我已經跟老何說好了,下次我們搬一張沙發到臺上,你就坐上面唱歌,不跳舞了。”
“好。”
孟遠瞪他,“喲,現在又這麼聽話了?”
餘年又只是笑,不答話了。
節目播出時,餘年坐在沙發上,接夏明希的影片電話。
夏明希先照例問了他腳恢復地怎麼樣了,聽餘年說沒那麼疼了,他才放了心,又大笑起來,“對了我是來幹什麼的來著?對了!哈哈哈年年你太搞笑了!我之前還不知道,你最後是想撕衣服的對不對?結果沒撕開對不對?哈哈哈!快去看彈幕和微博!我都要被笑岔氣了!”
結束通話影片,餘年掙扎了一下,放棄了看彈幕,遲疑著點開了微博。
果然,他之前轉發的節目組的微博下面,已經哈哈哈一片。
“——哈哈哈我年年那懵逼的小模樣!笑死我了!停不下我截圖的手!珍藏!”
“——哎呀都怪衣服質量太好了!年年不哭,我們就悄悄笑一笑!hhhhhh”
“——年年撕不開衣服?讓我來啊!我幫你撕!一人血書求幫忙!”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點!就能看見我年年的xxx了!不過撕衣服沒撕開一臉懵逼什麼的,真的巨可愛啊!”
另一邊,謝遊開完跨國視訊會議,夜已經深了。他跳過其他人的鏡頭,只看了餘年唱歌那一段,特別是最後一個鏡頭,進度條來回拉動,連看了好幾遍。
鏡頭下,餘年站在舞臺上,伴舞都半跪著在他身後。聚光燈令他眉眼燦然,眼尾的淚痣更襯得眸光如水色。
因為跳舞,他呼吸有些喘,黑色的襯衣質地輕薄,被汗水浸溼了些許。額髮溼透,但眼神極亮。襯衣領口敞得很開,露出了雪色的面板和精緻的鎖骨。
最後一個舞蹈動作止歇,他應該是想把衣服往下扯開,沒想到扯了一下沒成功,表情有瞬間的茫然。但很快,他手上換了個動作接上,放棄了撕衣服。
彈幕上全在刷“哈哈哈耍帥失敗!”“服裝師的鍋!”“可憐的年年,心疼!”
謝遊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看著舞臺上雖然領口凌亂,但好歹衣服完整的餘年,很想給這個服裝師打錢。
第二十三塊小甜糕
不過,在謝遊不知道第幾次往回拉進度條時,手突然頓住。他輕輕蹙著眉,將一個並不特殊的畫面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
不對勁。
謝遊心裡懸著沒著落,他拿了手機,飛快撥通曲逍然的電話,不等對面說話,先道,“餘年怎麼了?”
曲逍然顯然沒反應過來,茫然反問,“什麼怎麼了?我哥出國了,我這幾天都沒去公司,”他聽著謝遊的語氣不太對,趕緊道,“謝小遊你別急別急,我馬上幫你問!很快的!”
謝遊結束通話電話,握著手機,視線落在螢幕裡的餘年身上,沒有移開。
他沒有看錯,有那麼一幀,餘年的臉上露出了痛色,但很快又被笑容蓋過去了。
沒多久,曲逍然回了電話過來。
“欸,你是怎麼知道的?餘年確實出事了。”
謝遊呼吸一窒,沉聲問,“出了什麼事?”
“我直接打給孟遠問的,孟遠說錄節目那天,就彩排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黑心黑肺的,往舞臺上餘年踩點的位置灑了水,餘年沒穩住就摔倒了。原本應該是膝蓋著地,但餘年自己聰明,避開了膝蓋,只扭了腳。”
謝遊的語速愈加慢了些,“彩排……的時候?”
“對啊,就是彩排的時候!後來孟遠親自送去了醫院,沒大事。不過你那個年年有餘還真的能忍,錄製的時候,踩著傷腳跳的舞。”曲逍然說起來也挺唏噓,“跳舞跳了好幾分鐘呢,硬是撐下來了,想想都覺得疼!”
肯定很疼。
謝遊又把那一段畫面眼也不眨地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