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也不用明擺著勸他,那個臭脾氣,說不定會適得其反,你座位離他近,有意無意的影響他就行了。”程利民說。
洛行腦海裡浮現那張玩世不恭的臉,輕輕的點了下頭:“好。”
洛行出了校門,走到對面的公交站牌,很快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找出耳機帶上,那頭的聲音很大,又尖又響的刺的他耳膜一疼,皺眉關了小了一點。
“你現在連轉學的事情都不告訴我了?要不是我在名單裡沒找到你,還不知道你已經揹著我轉學到二中去了,怎麼,你現在也……”
洛行面無表情的聽著,等她慢慢發洩。
只是,耳朵好疼。
他轉到二中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她在一中教高三語文,當時他中考放棄了一中,報志願的時候只填了四中,離的最遠。
這次的扶植計劃,他私下找校長說了想到二中去,校長起初也不大答應說要問問他媽媽的意思。
洛行不想多事,就說算了。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公佈的時候,校長讓他來了二中。
洛行按了按耳朵,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
他拿掉耳機。
公交車停在面前,司機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
洛行拿出學生卡刷了一下,機器裡的女聲提醒:“請投幣。”他這才記起自己忘記去充值了,又從書包裡找出兩枚硬幣投了進去。
車裡除了司機之外,就他一個乘客,洛行走到靠後門的單人位坐下,側頭看著外面的華燈夜景。
車裡靜悄悄的,空調開得卻很大,他有點冷,伸手把空調口關上了。
二中就在市區,離市醫院只有幾站路,但現在正是下班高峰,足足堵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到醫院。
他在醫院旁邊的水果攤包了一個果籃,又從錢包裡拿出錢,只留了兩百,其他的讓老闆全墊在果籃裡面了。
七點多,天完全暗了下來,洛行繞過急診樓往後面的住院部去,在護士臺問了校長的病房。
洛行在病房門口停了下來,透過門縫往裡看了一眼。
校長坐在病床上,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臉色有點蒼白,旁邊站著的是他的太太,是學校的教務主任,姓周,洛行認識。
他深吸了口氣,抬手敲了下門。
周老師一見門口是洛行,切水果的手突然頓了一下,抬頭去看病床上的校長。
她側著身,洛行只能看見她的嘴唇動了動,看不清她說了什麼。
他垂了垂眼睛。
很快,周老師開啟了門,一臉冷漠的堵在門口:“你來幹什麼?看你媽沒把校長打死,你來……”
“周老師……”校長開了口,先是嘆了口氣:“你跟孩子說這些幹什麼,又不是他的錯,你讓他先進來,堵在門口教訓像什麼話。”
校長嘆了口氣,看著門口纖瘦的少年一股心疼油然而生。
洛行從小就沒有爸爸,是他媽媽趙久蘭一個人帶大的。
當時他還在小學做校長,趙久蘭也是學校的老師,對他嚴的不得了。
他從小,不允許跟任何小孩一塊玩兒,別人上體育課打打鬧鬧玩沙子和泥的時候,他就乖乖巧巧的坐在一邊。
別的孩子鬧得一頭一臉灰,他則乾乾淨淨的像個小木偶娃娃,一臉壓抑的豔羨。
他身上有著和同齡孩子完全不一樣,甚至超齡的自律和聽話,幾乎從來不和小朋友玩,除了寫作業之外,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都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