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初皺皺鼻子：“什麼都是你說的。”
秦瀚拉著他往外走：“我叫了餐點，吃完東西我們要去一趟聯邦大學，我跟外公說好了，待會帶你去考核。”
“這麼急？”
“嗯，趕早不趕晚。得在我離開之前把所有事情處理好，不然我不放心。”
這是秦瀚的身份暴露以來，倆人之間，第一次提及這個話題。
安正初的心一沉，盯著兩人交握的手，遲疑地問道：“瀚哥，你……”他抿了抿唇，“你的假期還有多久？”
秦瀚的腳步一頓，低頭看他：“還有一個月。”大概就是他這邊結束治療沒幾天，自己就得走了。
一個月？安正初心裡一緊：“去邊境？”
秦瀚點頭：“嗯。”轉過身，扶著他的雙肩，“安安，我常駐變邊境星，這一去，短期內都不會回來，你——”
“你等我！”安正初打斷他的話，“等我治療結束，等我拿到聯邦大學的畢業證書，我……”他舔了舔嘴唇，“我去找你。”
秦瀚震動。他原本是想說，讓安安治療結束後多上游戲，他們可以在遊戲裡見面相處……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安正初：“你願意隨軍？”
安正初堅定地點頭：“嗯。”
“即使邊境苦寒？即使除了生活必需品，幾乎什麼也買不到？即使除了荒郊野外，什麼風景區、娛樂區都沒有？”
安正初一把摟住他的腰，仰頭看著他笑：“有你啊。”
“……”
秦瀚低咒一聲，一把推開他往後連退兩步。
安正初愕然：“……瀚哥？”
秦瀚深吸一口氣，盯著他的視線彷彿要將他吞進腹中，聲音低啞帶著警告：“還有半個月，你別招我。”
“……”安正初白了他一眼，將話題掰回來，“我查過了，聯邦大學實行學分制，我會努力爭取早點畢業的。”
秦瀚嘆了口氣：“安安你是不是忘了，即便轉到古文化專業，你還是要考別的科目的，而你的基礎……”
“……”
“而且，你現在還沒過外公那一關呢，萬一……”
“不會有萬一！”安正初咬牙，“別的就算了，古文化我學了這麼多年教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會考不過嗎？”
此言不虛。
下午，從聯邦大學古文化學院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安正初帶著幾分得意地斜睨了眼秦瀚：“怎樣？我就說沒問題吧。”
秦瀚敬佩點頭：“確實厲害。這麼多名教授出的題都給答對了。”
安正初輕哼：“那當然。”看看左右，確定四周無人，他壓低聲音，“你也不看看我以前是做什麼的！”
“安老師厲害！”秦瀚低笑道，伸手擁著他往前走，“既然來到聯邦大學，我帶你去逛一逛吧？”
“不了。”安正初卻搖頭，攔著他的胸腹不讓他往前，“我們還是回去吧。”
“嗯？你過幾個月就要來上學，不逛一逛嗎？”
安正初將他的手拉下來，帶著他往停機坪走：“以後逛的時間很多……”他頓了頓，“現在網路上都是我們的照片，這麼逛說不定會被指指點點，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用管旁人，你想逛我們就逛——”秦瀚隨著他往前走，嘴裡繼續勸道。
安正初頭也不回：“我不要。”他聲音有些低，“你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走了，我想跟你呆在家裡。”
秦瀚的臉登時柔和下來。
接下來幾天，倆人除了跟熊巍幾人吃了頓飯，就沒再出過家門。
倆人窩在一起，商量著買了許多陳設裝飾，將他們的家裡裡外外搗鼓了一番。
安正初還需要學習。
在他學習的時候，秦瀚就擁著他陪著他，偶爾指點幾句，其餘大部分時間就在網上買買買，甚至還找父母、熊巍等人參考意見，給安正初搗鼓一大堆衣服鞋帽日用品護膚品等，等安正初察覺不妥的時候，他們家設定成快遞接受點的陽臺就被快件給淹沒了，直把他氣得不行。
好說歹說，秦瀚才不甘不願地答應不再剁手。
一週時間倏忽而過。
服用了一週輔助藥物的安正初終於躺進基因治療倉，開始長達半個月的沉睡。
安正初彷彿只是睡了個沉沉的覺，再睜眼，就對上鬍子拉碴的秦瀚的臉，還有那掩蓋不住的緊張。
“安安！”秦瀚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