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徐點頭:“你不知道?”
“她沒跟我說。”
又或者說,她根本沒機會說。
他都半個月沒回家了。
司逸煩躁的按了按太陽穴:“忙手術忙到什麼都忘了。”
“你們很像。”付清徐用自己的酒杯輕輕碰了碰他的,“就連對待問題的方式都很像。”
因此在一方選擇忽視時,另一方也默契的選擇了忽視。
昏暗曖昧的燈光下,兩個英俊的男人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有女人端著酒杯過來搭訕。
司逸心裡有事,直接無視了女人,而付清徐只是給了女人一個冷淡的眼神,便讓她訕訕的離開了。
走出酒吧時,已經是深夜。
付清徐叫來了司機,問他:“回醫院還是回家?”
司逸扶著額,微微啟唇:“回家。”
因為半個月沒回家,公寓都顯得陌生了。
司逸在玄關處換了鞋,腳步有些虛浮的直接往臥室走去。
“司逸?”
他抬頭,顧逸邇站在書房門口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她洗了澡,穿著睡衣,一張不施粉黛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清麗柔美。
半個月沒見她了啊。
她走過來扶住他:“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身體的香味鑽進了他的鼻腔。
司逸一把抓過她的胳膊,顧逸邇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緊接著,他一個低腰,將她橫抱了起來。
顧逸邇有些被嚇到:“幹嘛?”
他的額頭抵住她的,用帶著酒氣的聲音說道:“我很想你。”
醉意總是最好的催情劑。
他嘴裡還殘餘著美酒,唇齒交融間,讓她也平白多了一絲醉意。
司逸將她放在床上,一顆一顆解開她的睡衣釦子。
顧逸邇抓住他的手:“戴東西。”
“不想戴。”司逸在她脖頸間啃咬著。
“我不想吃藥。”顧逸邇掙扎著。
“不許吃藥。”司逸捧著她的臉,低聲說道,“順其自然。”
“你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想未婚先孕。”
司逸用手指描繪著她的五官,有些低落:“結婚不好嗎?”
“什麼?”
“和我結婚。”司逸又將結婚二字重複了一遍。
顧逸邇有些結巴:“你喝醉了。”
“對不起,很久沒回家了。”他輕嘆一聲,將頭埋進了她的頸間,語氣朦朧,“就連你要去美國,我都不知道。”
顧逸邇身子一顫:“付清徐告訴你的?”
“我記得跟他喝酒,卻不記得問你,最近你好不好,有沒有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司逸自嘲的笑了笑,“我好像還是沒從兩地分隔的狀態中走出來。”
他們早已習慣了在沒有對方的環境裡生活,靠著電話和網路紓解思念。
有時候忙起來,長時間不聯絡的情況也是有的。
如今終於能天天在一起,卻好像習慣了分離的狀態。
他們總是在鼓勵對方,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生活,努力工作,努力學習。
他們將這句話執行的很好,以至於不見面,不聯絡,也漸漸沒覺得有什麼。
這樣的狀態太可怕。
分隔兩地的人,最怕的就是這種狀態,不知不覺間,有沒有對方,其實都不會影響生活了。
愛也開始漸漸消散。
等再次相逢,那種濃烈的愛意已經蕩然無存。
“司逸。”顧逸邇忽然問道,“你說我們之間沒有七年之癢,是不是因為隔得太遠,連架都不敢吵。”
二十三歲那年,是他們在一起七年的日子。
他們隔著一個大洋唸書。
打電話的時候,彼此還很得意,說七年之癢這種東西,在他們身上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