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爸爸一臉平靜,皺眉:“你媽想哭是我能控制的嗎?”
“要不怎麼說你是妻管嚴呢,連我媽哭都不敢勸,活該被她打壓一輩子。”二更撇嘴,“等以後家裡沒我了,你就沒幫手……”
話未落音,就被爾爸爸的一聲怒斥給止住了:“說什麼呢!”
二更嘻嘻哈哈的:“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
“晚上你們娘倆想吃什麼?”爾爸爸起身,“我去給你們買飯。”
“哪還有心思吃飯啊。”爾媽媽哭得嗓子都啞了。
“那也得吃!不吃誰照顧知秋和更綠?我去買飯,你在這兒看著更綠。”爾爸爸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二更喃喃:“爸爸可真是男子漢中的男子漢啊。”
幾分鐘後,病房門被叩響,二更朝門口喊了聲:“進來吧。”
待看到門口的人時,二更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語氣輕快:“逸哥逸姐你們來啦。”
爾媽媽擦著眼淚起身:“你們聊吧,我去找你爸,我怕他沒帶錢出門。”
送走了爾媽媽後,二更靠在枕頭上,調侃道:“夫妻檔來看望病人啊?”
“爾更綠。”司逸語氣嚴肅的叫了他真名。
“怎麼了?這麼嚴肅。”
片刻間,二更被一個堅實的懷抱用力的抱住了。
二更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逸哥,你咋了?太緊了,喘不過氣來了。”
司逸放開他,用力拍在他的肩膀上:“等我學成回來救你。”
“什麼?”
“你一定要活到那一天,我親自給你開刀。”司逸語氣平淡。
“不是,你都在說什麼啊?”二更一臉懵逼。
顧逸邇替他解釋:“你逸哥棄數從醫了。”
“啊?逸哥,你沒毛病吧,魯迅先生說了,學醫救不了中國人,你學醫也不一定能救得了我啊。”二更語氣結巴,“不行,你不能放棄數學,這我就成罪人了。”
“所以為了報答我,你必須好好活著,你要是敢死,我恨你一輩子。”司逸狠狠瞪了他一眼。
二更縮了縮脖子,逸哥的眼神太可怕了。
此時醫院外,爾媽媽正在到處尋找爾爸爸的身影。
終於在一家小飯館門口找到了他。
“一份酸辣牛肉,一份麻婆豆腐,再加油麥菜和有機花菜,三份飯,快點。”她聽見爾爸爸這麼對師傅說。
他們大可請保姆做了飯送過來,爾爸爸老是嫌棄外頭的餐館不乾淨,都不肯在外頭吃飯的。
果不其然,爾爸爸找了個空桌子坐下等菜。
剛坐下,他就捂住了眼睛。
忽然抖動著肩膀,悶聲哭了起來。
餐館老闆有些擔心的問他怎麼了。
爾爸爸只是擺手,四十多歲的男人,就那樣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爾媽媽站在不遠處,一起跟著落了淚。
林尾月頭上還纏著紗布,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坐在付清徐的床邊。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坐多久。
反正,在他醒來之前,她會一直坐在這裡。
病房裡充滿著消毒水的味道。
牆壁和被單都白的刺眼,病床上的付清徐面板雪白,幾乎要和這病房融為一體。
那天在摩天輪上,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挑眉,低笑,朝她靠了過來。
在她耳邊說。
我不信你不懂。
林尾月苦笑。
那個總是神色清冷的男孩子,不染塵世,彷彿這世上所有的汙穢都與他無關。
那天,他身上都是泥和血,五官扭曲,雙腿失去了支撐點,卻還是牢牢擋在了她的身前。
他昏倒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對不起。
再見,青春
“你是林同學吧?”
林尾月晃過神來,轉頭朝病房門口看去。
那裡正站著一對氣質良好,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女。
男人戴著眼鏡,英俊儒雅,聲音低沉溫和:“我們是付清徐的父母。”
林尾月站起身來,微微鞠躬:“叔叔阿姨好。”
付媽媽擺手:“不,該道歉的是我們,清徐和清萊給你添了太多的麻煩了。”
她一聽到付清萊的名字,就下意識的微微皺了皺眉。
“為了賠罪,你的醫藥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