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二更總是充當活躍氣氛的那個人,來勁兒的時候說話有些直,會不小心戳到人家的痛點,不過好在他性格好,一旦惹人不快就會立馬道歉,無心之言引發的不快很快就會被消散。
這頓飯伴隨著閒聊聲就這麼吃完了。
二更和顧逸邇並排走著:“逸姐,等逸哥回來了咱們怎麼給他開個洗塵宴啊?”
“找個網咖包個夜。”
“嗯嗯,打遊戲嗎?”
“看一個通宵的av,讓他好好補補。”
“???”
“鈴原愛蜜莉合集。”
“???”
前面兩個人的對話奇奇怪怪的,另外兩個人在後面跟著,插不上嘴,所幸就不說了。
林尾月想到剛剛他們談論的話題,心中免不了一陣酸楚。
牙牙學語時期就脫口而出的一個簡單詞語,她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叫出口。
雖然並不是日夜思念,但每當記憶的匣子被開啟,她就控制不住對媽媽的思念。
“你還記得你媽媽長什麼樣子嗎?”走在她身邊的付清徐忽然問道。
林尾月茫然的抬起了頭,下意識的回答:“記得。”
“我不記得了。”他語氣輕緩,“我甚至不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什麼時候將我遺棄的。”
他是養子,親生父母早已不知所蹤。
林尾月張了張嘴,喉嚨有些乾啞,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他。
付清徐垂眸望著她:“你已經很幸福了。”
他是在安慰她嗎?
林尾月彷彿透過此刻站在她面前這個將溫柔掩藏在眼中的男生中看到以前,他口中曾經提到過的付清徐。
那個樂觀的,總把笑容掛在嘴邊的男生。
一個人無論怎樣改變,他的核心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善良和溫柔,是他無論外表看上去多麼冷漠,都藏不住的。
“謝謝你。”
這時,二更忽然轉過身來:“等逸哥回來,咱們一起去歡樂谷玩吧?”
顧逸邇笑嘻嘻的補充:“今年暑假,咱們去坐雲霄飛車,也叫上陸嘉和王思淼。”
林尾月咬了咬唇,有些小心的問道:“我想問問,那個費用…”
她問的很卑微,可又不得不問。
明知道這樣很破壞氣氛,可幾個月前,他們在後門吃的那一頓夜宵,逸邇幫她付了她的那一份,並且無論如何都不讓她還。
她知道逸邇的好意,可是她實在沒臉。
和這些家庭條件優越的人不同,她沒有揮霍的資本。
二更嘿嘿一笑:“你是不是七月末生日?”
林尾月點頭。
“就你生日那天去,門票錢咱們幾個當生日禮物送你,一人平攤下來也就幾十塊,不許拒絕啊。”
她驚訝的看向顧逸邇,後者只把頭轉了過去:“除了拒絕的話,我都聽。”
沒法,只能又看向付清徐。
付清徐也只是點頭:“我同意。”
糟糕,好想哭。
她咬了咬唇:“謝謝你們。”
在他們面前不能哭,可是揹著他們,林尾月還是忍不住悄悄抹了眼淚。
午休期間,她一個人離開了教室,跑到了教學樓下的空地上,就著柔軟的綠草蓆地而坐,看著天發呆。
她聽逸邇說過,司逸總喜歡在課間的時候扶在欄杆上看天空。
理由很簡單,在室內看東西看多了,為了放鬆眼睛,望著天空是最簡單的輕鬆方法。
其次,無論下雨還是晴天,天空總是一望無垠,讓人忘記了憂愁。
“你不在教室裡午休,坐在這兒幹什麼?”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她轉過頭去,是慕老師。
她趕忙要站起來,就聽見他輕聲的制止,接著,他坐在了她的身邊。
“不怕被查勤的記缺到?”
林尾月抿嘴:“我請過假的。”
“上課的時候哭什麼?”
“啊?”她轉頭看他。
慕老師輕輕一笑:“我在講臺上,臺下做什麼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包括你紅了眼睛。”
她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沒有啊。”
慕老師只是嘆了一聲:“小尾巴,沒人告訴你,你很不擅長撒謊嗎?”
她知道瞞不住,就把紅眼的理由給說了出來。
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