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司逸就把薯條戒了。
一節課都快下課了,司逸還沒來上課。
語文老師正在講臺上抑揚頓挫的朗誦著戴望舒的《雨巷》,顧逸邇漫不經心的在書本上畫了個簡筆小人,然後在小人的頭上又畫了把傘。
她漫不經心的瞥了眼後面,司逸的座位是空的。
面上縱然不動聲色,但心裡頭其實慌得一批。
要是司逸跟班主任告狀,那她頭上就會被扣上欺負同學的帽子,然後老師就會打電話給她哥,她哥又會打電話給她爸,她爸又會告訴她爺爺。
整個顧家都會知道她顧逸邇在學校欺負男同學。
她心裡頭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
“你怎麼了?”林尾月發現她有些不對勁,悄聲問她。
顧逸邇哦了一聲:“司逸沒來上課,覺得有點奇怪。”
林尾月眨眨眼睛,抿嘴笑了:“你不是跟他合不來嗎?這麼關心他。”
“……”要是不關心萬一他真去告狀怎麼辦?
語文老師已經唸完了《雨巷》,開始念《再別康橋》了。
林尾月小聲敲了敲付清徐的桌子:“你知道司逸去哪了嗎?”
付清徐正在看語文書後面的課文,聞言抬起頭來,淡漠的搖了搖頭。
接著又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前後桌這麼久了,林尾月幾乎沒有聽過付清徐開口說話。
他很寡言,下課時間也不怎麼出去活動,和司逸給人的淡淡疏離感不同,付清徐彷彿和整個環境都顯得格格不入,周身上下充滿了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肌膚雪白,唇色很淡,就連眼睛裡都是無波的暗光,看不到一絲活潑的生氣。
林尾月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沉默是今晚的…”
“報告。”
語文老師沉浸在自己的朗誦中,康橋二字還卡在喉嚨眼,就被門口的一聲報告給噎住了。
司逸站在門口,語文老師扶了扶眼鏡,問他:“怎麼才來?一節課都快下課了。”
“出了點情況。”司逸勉強笑了笑,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眼教室裡的某個人。
只是可憐了二更,在廁所裡弱小無助。
顧逸邇心中一跳,垂下了眸子。
“好了,趕緊進來吧,黑板上的筆記記得抄在書上。”語文老師扶了扶眼鏡,“然後聽我念詩。”
司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了眼滿黑板的筆記,戳了戳身邊的付清徐。
“這些都抄?”
付清徐回道:“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故事不用抄。”
顧逸邇適時地把自己的書放在他桌上,笑容可掬:“抄我的吧。”
司逸動了動嘴角,沒理她,繼續看黑板。
她原本也不是習慣伏低做小的人,見司逸沒理她,不好厚著臉皮繼續說什麼。
司逸卻忽然叫了聲她的名字:“顧逸邇。”
顧逸邇應道:“在。”
“算我認輸。”他低頭一邊寫字一邊說,“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褲子洗乾淨了我會還你,咱們以後就當不認識。”
顧逸邇默了半晌。
司逸連一絲餘光都懶得分給她。
“那…”顧逸邇猶豫了很久,才問道,“你不會去告狀吧?”
司逸不解:“告什麼狀?”
她鬆了一大口氣:“不會告狀就好。”
司逸想了幾秒才意識到顧逸邇的告狀是什麼,他捏著筆頭,語氣裡充滿了不可思議:“顧逸邇,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麼小氣的人?”
她竟然懷疑他身為一個男人的心胸!
顧逸邇迷茫的眨了眨眼,不知道司逸為什麼看上去這麼生氣。
“我要是再跟你有什麼牽扯,我就是狗。”他從鼻子裡哼出一句來,語氣鏗鏘。
知道司逸不會去告狀的顧逸邇又變得無所忌憚了。
“嘿,我的褲子記得用柔順劑泡一泡。”
司逸翻了個白眼:“你當我保姆啊?”
顧逸邇笑了:“司小狗。”
“……”
艹!
語文老師忍不下去了:“顧逸邇,司逸,你們倆是不是當我不存在啊?聊這麼起勁。”
當晚,二人的家庭作業多了一道,把徐志摩詩兩首各抄二十遍的懲罰。
司逸下了晚自習一回來就鑽進了廁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