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眼看著對岸的那些聖子,依舊無名鬼都準備四散了,眼睛微眯,手中竹棍在那黑色漣漪的中心一點,那漣漪便凝固住,然後中央裂開一道纖細的裂痕,迅速的擴大,彷彿蛛網般不滿整個橋頭的空間,然後啵的一聲,禁制被暴力破解,波及幽冥河水,生生將一條幽冥河水倒掛懸空又衝擊下河床。
韓凌絕驚歎道:“師父你這招虛空裂散比百年前又有進益了!”
張凡微微一笑,然後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這一招固然厲害,老魔齊東野留下的禁制被自己所破是沒錯!但……也太厲害了,那年久失修的小木橋,早就在這一招的凌威之下,也跟著破碎虛空了!
黑峻峻的河面,靜靜的流淌著。
河對岸的聖子團抬著嶽獨孤正在飛奔,一群幽藍的鬼魂給他們照路。
而河這邊,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地方,此刻忽然就黯淡了下來,一絲光也沒有,一個鬼魂也沒有!
忽然閉關多年剛剛出門的張凡,就有了一絲淡淡的負面情緒!
但武尊心智豈非普通修士?他只是落下一絲負面情緒,便轉身道:“他們能架橋,我們便不成麼?凌絕,你去卷些木頭來!”
韓凌絕比那些聖子們修為要高得多,片刻之後就轉了一圈回來,負面情緒滿滿的說:“師傅……沒有……木頭了!”
張凡道:“怎麼會?我上次來記得這裡應該有很多,架個三四座小橋都沒問題啊?”
韓凌絕道:“那魔子好大喜功,又魔性非常,他們為了造一座氣派的大橋氣死那無名鬼……居然……把這幽冥鬼道河岸這邊的木頭……都砍光了!”
張凡忽然就覺得……自己依稀似乎又有了一絲負面情緒。
張凡沉吟片刻,走到岸邊,抓住韓凌絕,忽然縱身躍起,手中竹棒在半空中朝著河面用力一拍,凝聚了所有的武力,整條幽冥河的河水都被他的竹棍帶到半空中,他身子落下,腳尖在河床上一點,再次縱身一躍,就此過河。
待他在河邊站定後,身後的河水才嘩啦啦的落下。
張凡淡淡道:“昔日我過河,皆因為身受重傷,才過不了這條幽冥河!如今傷已經好了,修為又有精進,區區一條幽冥河,豈能攔住我?!”
韓凌絕見到師父如此神武,又是佩服,又是羨慕,點頭道:“是!不管那些小魔有多麼魔,終究只是些邪魔外道,根本擋不住師傅!”
張凡道:“他們就在前面,追上去魔人全部殺光,奪回花朝!”
韓凌絕精神大震,衝在前頭,張凡不慌不忙緊跟其後,眼看就要追上。
齊瓜瓜回頭大叫:“天啊!他們追上來了!”
本來抓住齊修和嶽獨孤的齊滅門,齊長刁,齊天三人,此刻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把齊修和嶽獨孤丟到一邊,還強行從齊修的懷裡掏出他的水瓢,把嶽獨孤和齊修按在水瓢裡,齊天一道黑氣打在水瓢上,嗖的一聲水瓢就竄的遠了。
剩下的聖子們趕緊朝著另外的方向跑,齊修一手抱著嶽獨孤,脖子裡還套著白季癿,無語的看著聖子團。
他就知道自己的兄弟們靠不住!關鍵時刻賣主求榮,各自逃命簡直是熟練工!
聖子團的聖子們一邊跑,一邊對望了一眼,眼神中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啊!劫持聖子逃過了被他屠殺!又機智的丟開了聖子,躲避了被武尊追殺,我們真是智慧的聖子們!
倒是張凡看到他們居然兵分兩路開逃,有些意外:“魔界的魔人們,什麼時候居然懂得捨身取義了?”
韓凌絕根本不在乎那些魔聖子們,他只朝著齊修和嶽獨孤追去。
張凡自然不會有失身份和那些小魔動手,他最在乎的就是救回嶽獨孤,於是也跟著而去。
齊修拼命的催動魔功,還用上了自己老魔級的魅惑術——當然是用在白季癿的身上。
白季癿在半空中怒吼一聲,身形變大數百倍,額頭一點紅光閃閃發亮,揹著齊修嗖的一聲就朝前竄去。
張凡在後追,遇到在半空中尚未落下的水瓢,竹棍一點噗的一聲,齊修花費了很多心思和時間煉製出來的法器就碎成了渣渣。
齊修嚇了半死,嶽獨孤被師傅打傷後,此刻已經緩過勁來,他心中後悔無比,不該和恩師動手,但當時情勢所逼根本來不及細想,此刻眼見張凡就要追到龍尾,便跳上龍尾,大聲道:“師父……”
一句師傅還沒喊完,張凡冷冷道:“殺了齊修,你就認你這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