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麼?”江凱把剩餘的水喝完,抬眸。
“人不能混一輩子。”陳杰嘆口氣,說道,“這酒吧我打算賣了。”
江凱一愣,“啊?”
“我爸肝癌晚期。”陳杰說,“公司沒人搭理,這家酒吧也不賺錢,就是混日子玩的。”
江凱有些懵,腦袋裡一片空白,半晌哦了一聲。
“我可能要結婚了。”
江凱又抬頭。“啊?”
“我爸沒幾天了,總得給他一個交代。”
江凱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想了很長時間,點頭,“那挺好的。”
塑膠的瓶子被捏的嘎巴一聲響,江凱抬頭,“晚會兒我就把東西搬走。”
“住酒店麼?”
“嗯。”
“有錢就買套房子。”
“房子還得打理,麻煩。”
陳杰站起來揉了把江凱的頭,這麼傻以後可怎麼活。
下午江凱就從酒吧又搬到了威尼斯酒店,小白蛇冬眠了,縮在他的行李箱裡。
江凱是最後一個得知江氏要破產的,一月中旬,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江氏破產的訊息。江凱打不通江海的電話,他開車到公司樓下,公司下面聚滿了討債的人。
江凱有些懵,他把車又倒了出去,江海要完了。
江凱六神無主,他在車裡抽了兩支菸,拿出手機也不知道該打給誰。許久,江凱翻到陳杰的手機打了過去。
陳杰沒有立刻接,江凱把臉他把頭埋在方向盤上。電話接通,江凱急忙道,“陳杰。”
“我在呢,怎麼了?”
“江氏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後,他說,“你不會是剛知道吧?”
“沒有人通知我。”江凱狠狠揉了一把臉,說道,“真的麼?”
“你聯絡上你爸了麼?”
“沒有。”
陳杰說,“你在什麼地方?”
“江氏大廈對面的星巴克門口。”
“我這就過去找你。”
江氏一年前出現問題,十月的時候和商豐城談過出售一部分股份,不知道什麼原因沒談妥。江海選了最愚蠢的路,他轉移公司財產,挖空了江氏。一夜之間,輝煌的江氏毀於一旦。
江凱怔怔看著陳杰,陳杰說,“我以為他們會告訴你一聲。”
“我不知道。”江凱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傻白甜,陳杰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
江凱沒迷茫多長時間,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江凱接通電話。
“我是陳瑩。”女人的聲音落過來。
“陳瑩是誰?”
“江總的特助,我們見過面。”女人說,“你是江凱對吧?”
“對。”
“你父親現在在醫院搶救,你過來一趟吧。”
“他不是跑了麼?”
“他在醫院,並沒有跑。”陳瑩說,“手術需要家屬簽字,你趕快過來。”
“哪家醫院?”
“同心。”
江凱結束通話電話,站起來看著對面的陳杰,“我有點事先走了。”
“哎你去哪裡啊?”
江凱出門匆匆上車,直奔醫院。江凱在急診處碰到了陳瑩,陳瑩穿著長款大衣,妝容一絲不苟。
“江凱?”
江凱喉結滾動,他特別想問江海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總腦溢血在搶救,需要手術。”
“他老婆呢?”
陳瑩沒說話。
江凱抬起頭,“他太太呢?”
陳瑩嘆口氣,半晌說道,“你先簽字,等會兒跟你說。”
江凱沒見到江海,先簽了一堆檔案。他本能的先簽了英文名,醫生提醒才改回去,江凱皺眉看著手術室門關上,轉頭凌厲目光落到陳瑩身上。
“怎麼回事?”
“一個月前江太太和江總辦理離婚手續,錢轉移到江太太名下。”
傻逼!
江凱滿腦子就是這兩個字,江海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能信蘇雅呢?江海到底在想什麼?蘇雅那麼明顯的心機婊,他敢把全部家當給蘇雅。
“其他的你都看到了。”
江凱看著她,陳瑩說,“你別看我,現在公司這樣,我也很慘的,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