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豐城擺擺手,“走了。”
商豐城出去帶上門,沈建文拿了一杯水過來給江凱,江凱連忙起身雙手去接。扯到傷,他皺了下眉。
“怎麼了?”
“前段時間遇到個痞子,捱了一頓揍。”江凱笑著坐回去,“斷了兩根肋骨,這還沒養好。”
“那怎麼不在家裡好好養著?”
“公司忙,脫不開身。”江凱嘆口氣。
“h市那邊進展的怎麼樣?”
江凱搖頭,“h市啊。”江凱長長嘆一口氣,“很難進展。”
“慢慢來。”沈建文態度並不熱絡。
江凱靠著一張厚臉皮硬撐著,滿嘴跑火車的跟人胡扯,“我什麼時候能有商總那麼厲害就好了。”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他二十三的時候已經徒手拼出了一個價值千萬的公司。”沈建文說,“你有一半江海的基因,很難達到。”
江凱:“……”
老頭真耿直。
“你不喜歡我爸?”
“他那種人,很難讓人喜歡起來,太自私。”沈建文說,“無情無義,這種人做生意也長久不了,其實江氏倒是在意料之內。”
江凱沉默許久,說道,“雖然他是我的父親,但是我覺得您說的對。”
“找我什麼事直接說吧。”
江凱喝完杯中水,放下杯子,抬頭看著沈建文,“沈叔——”
江凱對上沈建文的目光,可能第一次見面他說的那些話,江凱對他是有幾分信任。他現在面臨的事,張大海不能幫他,他覺得沈建文可能有門路。
江凱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檔案,雙手遞給沈建文,“沈叔,您幫我看看。”
沈建文拿出來快速瀏覽了一遍,把檔案拍在桌子上,“新規下來,你這個質押方式會被查,想死呢?而且這杯水車薪,能頂什麼用?”
“先立項,再用專案質押方式貸款。”江凱說,“股票回春,資金回籠,我們能暫時的喘一口氣。”
“你中間一旦出現問題,全面崩盤。”
江凱揉了一把臉,說道,“我不敢想那麼多。”
“你找我,我能幫你做什麼?”沈建文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收拾桌子上的棋盤,“我就是個退休的老人,現在沒有任何權利。”
江凱不說話,板正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垂著頭。半晌後,江凱很輕的哼了一聲,趴在沙發扶手上。
沈建文:“……”
“張大海讓你來找我?”沈建文說。
“其實我沒跟他說。”江凱說,“是我想來找您。”
“有事兒就說事兒,男子漢大丈夫,談不成就賴著撒嬌是幾個意思?”沈建文沒接觸過這號人。
江凱又坐好,手肘壓在膝蓋上,注視著沈建文,“算了,我今天先不說,明天再來。”
江凱說走就真的起身走了,沈建文是目瞪口呆。
沈建文曾是h市銀行擔任重要職務,江凱求了一圈,又回到了。。
第二天早上江凱準時八點就到了沈建文家,抱著鮮花拎了市場上買到的新鮮土雞,格外殷勤。
沈建文看到他就頭疼,江凱送的東西又不貴重,皺眉看著他一會兒,招手,“進來吧。”
江凱進門見到箇中年女人,他連忙把花送過去,“阿姨您好。”
“這是?”
“楚紅的孩子。”沈建文說。
“長這麼大了?”沈太太年輕的時候應該很漂亮,笑起來眼睛是亮的,“叫什麼?”
“江凱。”江凱回道。
“長的真像楚紅。”沈太太抱著花,“謝謝你的花。”
“去書房聊。”沈建偉斜睨江凱。
江凱跟著過去進了書房,沈建文的書房筆墨氣息濃重。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我退下來挺長時間了,幫不了你。”
“我最近養骨折,想了很多。”江凱說,“我每天都在想出路,想我手底下那幾萬人,想江氏曾經的輝煌。想的睡不著,我也想過像江海那樣,帶著僅剩的價值一走了之。其他人管他們死不死,但我走不了。我是楚紅的兒子,我也不能走。”
江凱嘆口氣,“我後天就得去h市,一走,又是一個人的戰爭,我不想去見江海,也不想見張大海,我跟你說說吧。”
“肋骨怎麼斷的?”沈建文突然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