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易拿出車遙控器,走到黑色賓利前拉開車門。
“明天十點過去瀾灣。”
車燈閃爍,引擎聲響,周斯易打了把方向車子倒出去飛馳而去。周斯易是有權利決定這家店裡的所有人去處,他是老闆。
徐渭站了很長時間,蹲下去點了一支菸。地下車庫很安靜,徐渭抽的苦大仇深,心緒翻騰。他沒有回休息室,而是從地下車庫出口大步走了出去,煙燻的淚都快出來了。
徐渭拿出手機打給茅時俊,茅時俊接通說道,“小少爺,有事啊?”
“最近忙麼?”
“忙瘋了。”茅時俊說,“快高考了,不是開玩笑的,我現在還在頭懸梁錐刺股的複習你能信?”
徐渭掐滅煙扔進垃圾桶,笑道,“那你忙吧,祝你考上理想的學校。”
“你最近怎麼樣?”
“還行。”徐渭不想說那些噁心事,他不是三歲小孩,有些東西也需要自己承擔,“打兩份工,我媽也快好了。”
“我手裡還有點錢,要不先給你用?”
“錢夠用。”徐渭說,“你好好複習吧。”
“等我考完了請你吃小龍蝦。”
“到時候我請你,我現在有錢。”
結束通話電話,徐渭覺得空曠,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煙盒空了,徐渭嘆口氣,把煙盒也扔掉走向自己的腳踏車。
徐渭回去的時候母親已經睡著,他在小床上很快就睡著,第二天是被砸門聲吵醒。徐渭猛然清醒坐起來,外面尖銳的罵聲傳進來,“害了我妻兒!這種人怎麼能活著!他們應該去死!”
病房門被大力撞擊,徐渭抹了一把臉拿出手機報警。
他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有條不紊的跟那邊講述清楚,才放下電話。
“徐渭。”
徐渭抬頭看到滿臉淚的母親,他走過去大手擦了把母親的臉,“我會處理,沒事的,你不要想。”
惡毒的詛罵從外面源源不斷的傳來,徐渭伸手捂住母親的耳朵。
罵聲持續到警察來,徐渭出門帶上了病房門,家屬撲過來就要打他。警察攔住,怒叱道,“能不能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不能動手。”
對方是兩個人,一個是傷者的母親,一個是傷者的丈夫。
“去外面說事情經過,不要在這裡影響其他人。”警察悄悄拉了下徐渭,讓他站到自己身後。
徐渭淚都要出來了,低聲說,“謝謝。”
出去到醫院的花園,警察做筆錄。兩人哭著,就又要來打徐渭,他們的親人沒了,現在肇事者也死了,只能把所有的恨都發洩到肇事者兒子的頭上。
這是原罪。
“什麼時候開庭?”
“五月。”
“那你現在鬧是什麼意思?”
“我的太太在醫院躺著,我的孩子沒了,我鬧什麼?我要他們賠命!”男人情緒激動起來,忽然抬手一巴掌抽到徐渭的臉上,“他們憑什麼活的好好的?”
另一個警察衝上去反剪按住男人,“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對他人造成危害!如果人人都是你這麼想,要法律幹什麼?”
徐渭臉上火辣辣的燒,迅速的腫了起來,警察來拉他,才回過神。“啊?”
“去派出所做個筆錄吧。”警察說,“打人是要付出代價,他對你的生命造成威脅了。”
“好。”
徐渭身上一共發生了兩次突然襲擊,徐渭完全可以控訴對方。做完筆錄,徐渭在對方叫囂辱罵中離開派出所。等公交車的時候,徐渭拿出手機看時間,血淋淋的九點二十。
昨天周斯易怎麼說的?十點去接他。
徐渭招手攔計程車,說道,“去瀾灣。”
“哪個?”
“瀾灣別墅區。”徐渭順了順雜亂的頭髮,周斯易給他開月薪兩萬,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徐渭也能跨過去。
早上堵車,徐渭踩著九點五十九狂奔到了別墅前。喘出一口氣,順了順汗溼的頭髮,按下門鈴。
門開啟,徐渭進去沒看到周斯易。
“周總?”
周斯易這裡的門鎖應該是有什麼遠端控制程式,上次就是這樣,貧窮限制了徐渭的想象力。
半晌才聽到樓上開門的聲音,隨即周斯易走下樓梯,他似乎剛睡醒。鬆鬆垮垮穿著黑色的睡袍,赤腳踩著一雙拖鞋,露出白皙的腿。
“幾點?”
“十點。”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