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裡什麼情況?”
“你瞎?”周斯易把徐渭護在懷裡,怒視面前的警察,他發脾氣的時候一向很冷靜,“他是見義勇為,你看那兩個人誰像兇犯?”
警察看向徐渭,徐渭心裡煩躁,推開周斯易捂著自己的手,指了指地上的男人,“他要殺店主,門頭上有監控,你們可以看。”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小縣城醫療條件有限,地上兩個人都是重傷。帶走那兩個,徐渭就沒擠不進去,周斯易把徐渭推上車,警察就跟了上來,“你得做個資訊登記,萬一其中有什麼差錯我們上哪裡去找你?”
“操!”周斯易忍不住罵髒話,“你們有病吧?”
徐渭單手從褲兜裡取出錢包遞給警察,“裡面有我的身份證。”
警察看了徐渭一眼,徐渭冷靜的過分了,顯得很不正常。
警察登記徐渭的身份資訊,周斯易開口,“你的警號多少?等會兒我跟你領導聊聊。”
另一個人橫的過分。
“你的身份資訊。”
周斯易:“……”
“需要登記才能走。”
周斯易看徐渭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嘴唇,咬牙忍了,抽出駕照扔過去,“他如果因為你的拖延耽誤治療,你就等著死吧!”
“你這是威脅麼?”
“我這是通知。”周斯易收起證件,發動越野車疾馳而去。
徐渭傷的不是很重,手臂被劃了一道,沒有傷筋動骨。處理完傷口,徐渭拿溼紙巾擦手臂上的血,周斯易拿了藥過來。陰沉沉的眼掃過徐渭,道,“你是真不怕死?”
徐渭不知道要跟周斯易說什麼,他垂著頭想了一會兒,右手從褲兜裡摸出煙盒遞給周斯易,“你要的煙。”
周斯易臉色頓變,一盒煙差點要了徐渭的命。
周斯易抬手把煙打到地上,指著徐渭,“你是故意的吧?”
徐渭蹙眉,誰故意讓人劃一刀?
忍著氣彎腰撿起煙,一盒一百多塊呢。
“您不要了?”
周斯易轉身凜步走出醫院,徐渭握著煙跟上去。
周斯易上車重重關上車門,徐渭從另一邊上去,看周斯易的側臉。周斯易表情特別陰沉,顯出些戾氣來,徐渭就斂起了目光。
把手揣兜,攥著那盒煙。
一路上誰也沒有先說話,車在酒店停下,徐渭要下車突然脖子被勒住,徐渭猛地回頭對上週斯易陰沉的眼。
“周總?”
周斯易的手落下去抓著徐渭的衣領,他居高臨下審視徐渭,“想沒想過,你如果被捅死了,你的家人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
周斯易的拇指抬上去頂著徐渭的下巴,“為什麼要衝動?”
徐渭不說話,他沒想那麼多。
“為什麼把電話打給我?”
按錯了你能信?
“打擾到您了?”徐渭試探著問,心裡冰涼,周斯易的怒點到底是什麼?
他們對峙,片刻後周斯易鬆開徐渭,他坐在駕駛座上抬手按了按眉心,從車裡翻出煙盒取了一支點燃,狠狠抽了一口。徐渭看到他手裡的煙盒,心更涼。說不出什麼滋味,有些好笑。
周斯易車裡就有煙,非要他走幾公里去買。
周斯易一支菸抽完,掐滅煙長腿邁出車廂,大步走向酒店。
徐渭猶豫片刻,也下車。
回房間艱難的洗了個澡,徐渭靠在窗戶邊抽菸,心裡亂糟糟的。拿起桌子上的鉛筆和便籤紙,寫下一行字,菸灰飄落到了紙上。
徐渭把長手搭在桌子上,下巴擱在手臂上,側頭看冉冉升起的青煙。
狗日的周斯易!
少年懷春太短暫,沒幾天就流產了。
徐渭凌晨才睡著,他是在電話鈴聲中醒來,徐渭翻身找手機壓到傷口疼的慘叫一聲徹底清醒。捂著受傷的手,徐渭拿起電話接通,周斯易的嗓音從電話裡落過來,“開門。”
敲門能把你的手摺了?
徐渭吐槽。
他嗯了一聲,放下電話起身去開門。單手扣扣子很麻煩,徐渭還剩兩顆沒扣,拉開臥室門就看到穿戴整齊人模狗樣的周斯易。
純黑色的襯衣,同色褲子,筆挺禁慾。金絲邊眼鏡,顯得他特斯文,一點都不像昨天要強上他的人渣。
徐渭心裡默唸,遠離糖衣炮彈。
挪開眼。
“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