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心驚肉跳。
“周先生?”
周斯易注視著他,嗓音低沉,“進來。”
徐渭走進去,身後的門關上,房間陡然壓抑起來。他沒想到會是周斯易,周斯易想幹什麼?徐渭簡直不敢想。
周斯易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指不遠處的小吧檯,“唱你寫的那首。”
“啊?”
“啊什麼?”
徐渭回神,陳開生日的時候他們在白日夢唱了那首他寫的歌,“好的。”
周斯易注視著他,一雙瀲灩的眼沉邃深刻,讓人看不清楚。徐渭迎著周斯易的目光走過去坐下,房間很安靜,不需要連線音響。
周斯易掐滅眼喝了一口酒,嫣紅的液體隨之搖晃,周斯易看著徐渭,喝了一口。徐渭清越嗓音響起,迴盪在房間。
徐渭不敢看周斯易,也不敢看任何地方,他垂著頭拼命的把全部注意力落在吉他上。唱完,他手心裡全是汗,周斯易的目光具有壓迫性,讓徐渭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琴音落下,半晌徐渭才抬頭。“周先生?”
“會開車麼?”周斯易忽然問。
徐渭站起來,一臉茫然,“你指的是哪個車?”
周斯易起身取出車鑰匙扔過去,徐渭手忙腳亂接住,周斯易已經大步走出門,徐渭連忙跟上說道,“周先生。”
“我喝酒了不能開車,送我回家。”周斯易言簡意賅。
徐渭說,“我拿駕照沒多長時間,要不我給您叫代駕?”
周斯易進了專屬電梯,轉頭冷眸審視徐渭,“進來。”
徐渭快步走進去,背上吉他,抬頭看周斯易。
周斯易看著徐渭,徐渭不明就以,片刻才注意到電梯還在七樓,連忙按下負一樓。這裡的停車場在負一樓,周斯易要去停車場。
徐渭不想得罪周斯易。
周斯易單手插兜睥睨徐渭,他身上有很淡的酒味,混合著蘭花香。
“讓你開就開。”
電梯在地下停車場停下,周斯易邁開修長的腿走了出去,徐渭跟在身後。
“你還欠我修車費。”
徐渭要開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周斯易的車剮蹭一下他就賠不起,別說撞壞倒車鏡。進口車,隨便一個零件都能讓徐渭傾家蕩產。
徐渭按下遙控,周斯易坐到後排。
徐渭先放下吉他才坐上駕駛座,拉過安全帶,他第一次開豪車。男人對車總是迷之嚮往,徐渭摸了摸方向盤,車內有淡雅的香味。
跟周斯易一樣香。
徐渭從後視鏡裡看周斯易,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虛虛攏在額頭上,似乎睡著了。
徐渭發動汽車開出去,說道,“周總,你家住什麼地方?”
“瀾灣。”周斯易喝完酒的嗓音低醇。
徐渭把車開上主道,開啟導航。
一路上非常安靜,他拿駕照確實沒多久,開車不快,小心翼翼。徐渭在短時間內學會了怎麼融入這個社會,怎麼收斂稜角。
晚上十點半,車到瀾灣。
徐渭不知道具體地址,進門後就停車,“周總?”
周斯易睜開眼抬頭,從後視鏡裡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他轉頭看外面,說道,“三十三棟。”
瀾灣是別墅區。
徐渭把車往裡面開,藉著燈光找樓棟號。
彆彆扭扭開到房前,徐渭停車撥出一口氣,推開車門要下去發現安全帶沒解,連忙解開繞到後面取出吉他,“那我先走了?”
周斯易單手插兜走到門前,“過來。”
徐渭抬頭看他修長身影,電閃雷鳴的想到第二次見面,他在洗手間和一個男人。
“我先——”
“讓你過來就過來。”
徐渭攥緊的手又鬆開,快步過去跟上週斯易,“周先生,晚上我還要演出——”
“不用你。”
周斯易按密碼進房間,開燈,回頭注視徐渭,“會煮麵麼?”
逆光之下,周斯易一雙眼幽暗看不清晰,徐渭心跳飛快。
“不會。”
近在咫尺,周斯易能聞到他身上肥皂加汗的味道,雄性荷爾蒙的氣息。
周斯易往裡面走,“泡麵呢?”
“不會開火。”徐渭說,“那我出去買?”
周斯易摸出錢包扔給徐渭,“好。”
徐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