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本來我昨天就可以去店裡,昨天下午就開始發燒。”顏雨咳嗽一聲,“真是抱歉。”
老闆娘看了顏雨一會兒,打來包從裡面取出一個信封遞給顏雨:“我提前結算了你的工資。”
顏雨一愣,抬頭看過去:“你要辭退我?”
“不是不是。”老闆娘立刻說道,“你最近缺錢,這些錢先拿著,這可是特例你別告訴其餘員工。”
顏雨略一思索,站起來接過了信封,“謝謝。”
“店裡也確實缺錢,晚上再去醫院檢查檢查,行了明天就去店裡。”
“好的。”
老闆娘沒離開的意思,她的手放在包上,握著拉鍊片刻,看向顏雨:“你男朋友叫什麼?”
顏雨一愣,“什麼?”
“那個老來找你的小夥子,塊頭挺大的那個,他叫什麼?”
顏雨已經明白過來,“刀疤臉?他怎麼了?”
“大名叫什麼?”
顏雨沉默了半分鐘,才抬頭:“哦對了,叫朱贏。”
“朱贏?”老闆娘念著這個名字,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片刻,“最近你們有聯絡麼?就是這幾天。”
“沒有,他說他要去幹大事,然後手機就一直打不通。”
“他出事了。”老闆娘看著顏雨,目光沉了下去,“你最近看電視了麼?”
顏雨騰的站了起來,頭撞在上鋪,捂著腦袋一臉震驚:“你說什麼?朱贏怎麼了?”
“他好像出事了,今天下午警察拿著他的照片來飯店裡問,然後我聽說他死了——哎你先別激動,小雨你幹什麼?你坐回去。”老闆娘把顏雨按回床上,看顏雨失魂落魄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在心裡嘆一口氣,“我告訴你就是怕你衝動,現在警察找來,他肯定是幹了違法的事兒。你別衝動,他是什麼人可能你還不清楚,畢竟你是剛到這裡。他那種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人,不是什麼良配,以前犯的事兒也不少,你可別搭上了自己。”
顏雨抬頭看著她的眼睛,怔怔的,漸漸眼睛有些紅。
“你想哭就哭吧,哭過就算了。”
顏雨撲過去抱住老闆娘,臉埋在她的肩膀上。
“我已經吩咐了店裡的人,都不要說你和朱贏的關係,你就當不認識朱贏。千萬別把自己搭進去,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老闆娘離開,顏雨咬著下嘴唇。
朱贏死了,可他的那些朋友還活著。
信封裡裝了五百,顏雨把錢取出來裝進口袋,套了一件運動大外套,踩著一雙板鞋就出門了。
找黑條並不難,這個人吃喝嫖賭抽,固定的幾個窩點。
晚上十點,顏雨在一個叫狂歡的酒吧找到了黑條。
黑條和兩個混子窩在角落裡喝悶酒,顏雨就站到了他們面前。
顏雨敢去找黑條是她能確定刀疤臉不是黑條殺的,黑條是左撇子,刀疤臉心臟上那一刀是右手捅的。
黑條陰沉著臉一口接一口的灌酒,兩個兄弟突然停下喝酒的動作看向他的身後。黑條握著易拉罐的手一頓,眯著眼睛,“你們他媽看什麼?喝啊!”
年輕的男孩指了指他身後,黑條轉頭看過去,一頓,隨即嗤笑,“呦呵,正嫌這氣氛沉悶呢,送上門了。”
顏雨抿了抿嘴唇,死死的瞪著他:“朱贏呢?”
“朱贏是誰?”黑條仰起頭灌完了啤酒,捏扁易拉罐按在桌子上,他的拇指旋轉狠狠擦過桌面上,收回視線靠在沙發上,“死了,想知道怎麼死的看新聞去,別耽誤爺喝酒。”
顏雨喉嚨滑動,深吸一口氣,“我不信。”
“你他媽愛信不信!”黑條重新拿起一罐啤酒,抬腿搭在桌面上,身子後仰眼睛看著天花板,“死就是死了,屍體在警局呢,死的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