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雨笑笑,“你女朋呢?”
“像我們這種刀尖上混日子的人。”沈峰搖搖頭,“何必害人家姑娘。”
顏雨靠在座位上,看向遠處。她抬手輕掐著眉心,閉眼。
“是啊,刀尖上混命的人,成什麼家?哎,沈峰哥。”沈峰看著她的側臉,顏雨睜開眼,眯著眼睛笑。“我們兩個無論誰先走了,留下的那個人不要再冒險。擔負照顧對方家人的責任,行麼?”
沈峰笑出聲,沉默片刻後取下手腕上的表遞給顏雨,“可以定位,只要有衛星訊號都可以連線總部,用於緊急呼救。”
“我去的地方是柳寨,定不定位都是那個位置。”顏雨沒有接手錶。
“柳寨?”沈峰若有所思片刻,說道,“我辦完事過去找你。”
“好。”
沈峰沒有再強求,戴上手錶。伸手揉了一把顏雨的頭髮,偏頭揚眉,“擊掌。”
“無聊。”顏雨笑著和他擊掌,“注意安全。”
“嗯。”
沈峰推開車門下去,顏雨靠在座位上點了一根菸。車窗被敲響,她回頭看到張瑋放大的一張臉貼在車玻璃上,顏雨滑下車窗。
“幹什麼?”
“你去哪裡?時繆繆還沒找到,我現在怎麼回事?”
“你手無縛雞之力,你去找時繆繆?山裡什麼情況現在你也看到了,命丟就丟了。要不這樣,你和你父母聯絡下,問下他們的意見,願不願意你去送死。”
張瑋咬著牙不說話,顏雨說道,“有訊息我會通知你,照顧好時繆繆的父母。”
張瑋喉結滾動,低著頭。
“你已經辦錯事導致時繆繆失蹤,你不能再辦錯事讓你父母操心。好了,走吧。”
張瑋是個小孩。
顏雨啟動車子離開,她找好向導,又補充物資。
十一點半,車往柳寨方向開去。
“你竟然知道柳寨,很偏僻。”
“之前看過一篇報道,上面有一張夕陽的配圖,非常美。”
顏雨自稱外地人來拍攝素材,找的藉口和上次清河一日遊一樣。
“地方就是柳寨,柳寨怎麼樣?”
嚮導叫王澤發,柳寨本地人,二十七歲,現在在清河縣的旅行社工作。
“風景確實不錯。”王澤發笑的時候憨厚,“不過也就僅僅風景不錯,沒什麼看頭。”
“是麼?”
顏雨穿著深藍色的衝鋒衣,面板很白,和當地人截然不同的膚色。
王澤發撓撓頭,“真不怎麼樣。”
顏雨一夜沒睡,有些困。
她開啟窗戶讓風灌進來,取出一塊黑巧克力塞進嘴裡。
“旅遊景區環境差?還是人文?”
“人文是什麼?”
“當地風俗,人兇麼?”
“還行。”
下午四點到柳寨。
柳寨比想象中的大,而且有正經的路,車能開進去。
顏雨停好車拿出手機。
“這裡沒訊號,那邊山上有。”王澤髮指了指對面的一個山頂。
顏雨看過去,非常深的山,樹木茂盛覆蓋土壤。
“走過去需要多久?”
“兩個小時能到山頂。”
柳寨比這一路顏雨見過的村子都富裕,顏雨背上包拿出相機拍照。她戴著鴨舌帽,下午的陽光依舊毒辣,她拿出墨鏡戴上。
“會曬傷麼?”
“我家在後面,我帶你過去。”
“謝謝。”
顏雨拿出相機像模像樣的拍照,她把遮陽的口罩拉上去。
正是小麥成熟的季節,到處瀰漫著麥香。
村裡有人看到他們,目光各異,王澤發用本地話打了招呼。
走了半個小時才到王澤發家,他家很破。
房子是土砌的牆,院子是木頭扎的圍牆。
住在懸崖邊,院子裡曬著小麥,有幾隻雞在跑。
院子裡一個包著頭巾的矮小女人走了出來,看到和王子發一同進來的顏雨,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