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揹包甩在背上,出門拖起張瑋就走。
剛上去第一個坡,幾個男人迎面跑了過來。
顏雨頓住腳,白楊拎著槍穿著粗氣擋在顏雨前面,他用本地話喊道:“幹什麼的?”
“打傷了村長就想走?”
轉眼幾個人就到了眼前,他們手裡拿著木棒。
白楊滿是怒氣,“誰先動的手?沒把他帶到派出所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半夜殺人?誰給你們的膽子?再敢鬧事,我全把你們拷了帶到警局!”
顏雨狠狠擰著張瑋,這貨到底吃了多少瓜?
張瑋哼了一聲,依舊沒醒的意思。
他們對峙。
月亮銀盤似的懸在空中,照亮了整個大地。
誰也沒有說話,顏雨的拇指刮過匕首上面的花紋。
抿了抿嘴唇。
幾個村民面面相覷。
“連這點是非都不明,你們也好意思?”白楊生在這山裡,他對大山有獨特的感情。
這是他的家鄉。
白楊手裡有槍,在他身上也佔不到便宜。
白楊扛著人就往錢走,“顏記者,走。”
顏雨回頭看了一眼,拖著張瑋往上面走。
老太太有些懵,短暫的猶豫後,她坐在地上撒氣潑來。
嗷嗷大哭。
老頭子暈在地上,送醫院也要醫藥費。
顏雨繞開她就走。
村民沒有追上來。
走到村口,已是氣喘吁吁。
“你見方同了麼?”
白楊看著顏雨,他把槍裝回去。
“不知道。”
顏雨擰了眉毛。
“那還要找麼?”
白楊緊抿著嘴唇,表情陰沉。
靠在白楊身邊的林瀚揉著眼哼了一聲,白楊狠狠踢了他一腳。
“醒來就別裝死。”
林瀚看清楚身處環境後,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村長下藥了。”白楊言簡意賅,“醒來就自己走。”
林瀚蹲在地上乾嘔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揉揉頭,
張瑋依舊沒醒。
“現在方同不見了。”
“啊?”林瀚一怔,轉身就往回走,“找啊!”
白楊一把拉住他,“能找到你以為我們不找?先去車上,這裡還有個累贅呢,安頓好再去找。”
累贅張瑋昏死過去。
三個人拖一個人好多了,他們走了五十分鐘到停車的地方,卻沒發現車。
顏雨匆忙去翻包,把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車鑰匙不見了。
車鑰匙到底什麼時候不見的?
顏雨回頭看白楊,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方同趁著他們幾個睡覺,開走了車?
方同開車做什麼?
顏雨瞬間毛骨悚然。
靠!不會吧。
“車呢?”林瀚問道,“車是不是被偷走了?”
顏雨把張瑋扔在路邊的石頭上,抬手拂過所有頭髮紮在腦後。她深吸一口氣,山間夜裡空氣微涼,空氣入肺,涼徹心扉。
她在原地踱步,內心焦躁。
半響後,顏雨走到白楊面前,“柳寨離這裡有多遠?走路過去需要多久?”
“你為什麼要提柳寨?”
“這附近真的沒有訊號麼?總有地方有訊號吧?”
“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氣氛十分緊張。
顏雨胸膛起伏,她的外套衣角在風裡翻滾。
顏雨抿了抿嘴唇,笑道,“方同大半夜開車離開,去哪裡了?”
“你怎麼知道車是方同開走的?也許是丟了,方同被人謀害!”
顏雨不再說話,她拿出手機看時間。
凌晨兩點四十。
顏雨從包裡取出一根菸點燃深吸一口氣,拿出地圖開啟手電筒照著地標。
她需要去一趟柳寨。
白楊她信不過。
三點。
月亮漸漸偏向了山後。
顏雨站起來把地圖塞進包裡,說道,“要不這樣,你們在這裡看著他,我去找人。”
“你去哪裡找?”
“回村。”顏雨說,“既然你覺得車不是方同開走,那方同肯定還在村子裡……”
話沒說完,山間裡閃過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