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過來了?”老闆親熱的招呼了一聲,把錢遞給顏雨,衝裡面的女人喊道,“一碗餛飩,姑娘,找你的錢。”
顏雨拿過錢,轉身往外面走。手指攥的很緊,顏雨只覺得胸腔內一團火要燒穿了她的皮肉。
陳錚穿著牛仔褲黑色t恤,他看了顏雨一眼,徑直走過去拉開塑膠板凳坐下。
“跟了我幾天?”他先開了口,嗓音很沉。“你是誰的人?”
顏雨的腳步一頓,手指搭在鐵鏈末端,揚起嘴角露出個似是而非的笑,“跟你?你劃了我一刀,確實是有仇。不過我這人素來是有仇當場就報,沒報那是我沒本事。”好漢不吃眼前虧,顏雨心裡沒底就不會硬槓,她掃了眼門外。火辣陽光鋪撒在大地上,熱的人喘不過氣。即使他一個人,顏雨也鬥不過,何況這是他的地盤。“沒本事我認了,跟你幹什麼?”
他抬起了頭,“是麼?”
顏雨冷笑一聲,快步出了小飯館。閃身進了隔壁巷子,摸出手機報警。
“那姑娘你認識?”老闆端出餛飩放在陳錚面前,陳錚攪拌著餛飩,道,“一面之緣。”
“漂亮的像明星,不是本地口音,大城市的姑娘?”
“不知道。”
店主取了一瓶啤酒拿著兩個杯子過來給陳錚倒上,“有段時間沒來吃餛飩了。”
陳錚沒言語,三兩口吃完餛飩丟下一張十塊起身就走。
“這就走?”
陳錚擺擺手,轉眼就沒了影蹤。
兩分鐘不到,警察就到了餛飩店。
顏雨一無所獲,人沒抓到還暴露了自己。
從派出所回來,顏雨立刻收拾東西退房,找了清河縣城比較體面的酒店住進去。
她現在是驚弓之鳥。
姓陳的絕對不是好人,清河縣不安全。可顏雨暫時不能離開,她得等。
顏雨在酒店待了一天養傷,第二天傍晚,顏雨就打車去了之前的賓館。
清河縣的夜晚十分荒涼,顏雨下車後拿出口罩戴上直奔後面停車場去了。
吃餛飩時候遇到他,他穿著像從家出來,應該住的離餛飩店不遠。那他來這裡做什麼?賓館沒有後門,後院能去哪裡?總不會是上廁所吧?謹慎到那種程度難免讓人多想。
顏雨進了停車場才發現有另一個出口,半扇門的寬度,不仔細還真發現不了。
出口後是一片民宅區。
顏雨抬頭看碧瓊星空,空曠遼闊,一望無際。
那晚女人的哭聲,第二天姓陳的到來,顏雨堅信絕不是巧合。
她本想當天就來檢視,奈何中間遇到的事太多,耽誤了。我顏雨不敢開燈,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很快顏雨就遇到了難題,房子比想象的多,路口縱橫交錯。
顏雨手裡握著鏈條,她拍了下腦門讓自己找回條理。姓陳的進來了大概有十分鐘,十分鐘的路程有多遠?
顏雨在心裡推算了一遍,她今天只是探路,有事立刻就撤,賭一把。顏雨沒姓陳的腿長,她沿著分叉的小路一次走十五分鐘,沒發現有異樣就退回去。
到正北方一條路,顏雨走了五分鐘建築物就少了起來。只有最前面一棟獨立的兩層小樓,並沒有什麼特殊。顏雨想退回去,可轉念又一想,既然走到這裡就去看一眼。走到大門口,突然視線落在房子側面的麵包車上,車牌號很熟悉。
顏雨心中一驚,想要仔細看。突然鐵鏈嘩啦一聲響,隨即院子裡的狗就大叫起來。
顏雨嚇了一跳,轉身肩膀撞在牆上。
與此同時,院子裡也亮起了燈。
“外面是不是有人?”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出去看看。”另一人應道。
距離顏雨所在位置有一棵大樹,馬上院子裡的人就要出來。情急之下她抱著樹幹縱身往上爬,顏雨已經聽到了腳步聲,兩手抓著樹枝,腳上用力往上搭住更高處的枝幹。手還來不及收回,鐵門開啟,顏雨屏住呼吸隱藏在濃密的樹葉裡,她倒掛在樹上,身體崩的筆直。
“沒人。”男人說著用手電筒照著四周,顏雨的心砰砰跳,跳的飛快。
車牌號她記得,在火車站附近顏雨和他們打過照面,還被砍傷。
“這死狗就愛瞎叫,欠打了。”男人說著轉身回去狠狠踢了一腳拴在角落裡的狼狗,罵了兩句。另一個男人用手電筒繼續在門口照,確實沒發現有什麼特殊,轉身進去鎖上大門。
顏雨撥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