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雨的使勁一蕩,船遠離了岸。
村夫忌憚顏雨的身手,只敢在岸邊跳腳。顏雨盯著已經癱軟在地上的瘋女人,她滿臉的血。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風向變了,船越飄越遠。
“顏姐你沒事吧?”時繆繆連忙上前扶住顏雨,說道,“有沒有受傷?”
“張瑋你進船艙看看有沒有工具,調整船的方向。”顏雨捂著胳膊轉身對張瑋說道,“這個地方不會就一輛船,馬上他們追上來,我們誰也跑不了。有手機的拿出手機看看,誰手機有訊號馬上報警。”
“啊?好。”張瑋快嚇傻了,他們來自治安良好的城市,從沒經歷過這種事。
船伕一開始什麼打算無從得知,只知道現在他們被逼的走投無路。
張瑋深吸一口氣,才蹲下去掀開船艙蓋。
顏雨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睛還盯著岸邊。慘哭聲似乎還在耳邊,她攥緊了拳頭。
“顏姐?”
顏雨這才注意到時繆繆,回神,“嗯?”
“你沒事吧?”
“沒事。”顏雨搖搖頭,推開時繆繆的手。
“沒有訊號!”雷鵬拿著手機,面若死灰。
“我的也沒有訊號。”幾個人一齊回答。
肩膀隱隱作痛,另一條胳膊上的傷似乎要裂開了。顏雨收起鎖鏈纏在手腕上,走到船頭去看發動機。
手動的老式柴油發動機,顏雨一頭霧水。
“能開走麼?”雷鵬扶扶鼻樑上的眼鏡,走了過來。“再不走,那些人就追上來了。”
“開不走。”顏雨站起來擦掉手上的機油,搖頭,“我是文科生,一竅不通。”
雷鵬擰著眉蹲下去扯發動帶,“柴油機的原理我知道一些,不過沒有工具,顏姐,要是能找到一些扳手之類的工具就好辦多了。”
好運並不能一直眷顧著他們,現在船是順風下,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變風向?
“我去找找。”顏雨從包裡拿出手電筒跳進了船艙。
一跳下去,裡面的張瑋一聲慘叫。封閉的空間迴音刺耳,顏雨差點被震聾。
“你幹什麼?”
“你?”張瑋拿著手電筒照向顏雨,驚魂未定,“你怎麼下來了?”
“找工具。”
船艙裡臭氣熏天,什麼破爛玩意都有。
“這裡真臭,髒死了。”張瑋靠近了顏雨,說道,“都是垃圾。”
顏雨看了張瑋一眼,繼續在垃圾堆裡翻找,突然手碰到一個包,揪出來就要往旁邊丟,動作一頓重新拿到眼前。
顏雨胡亂扒拉著滿是灰塵的包,手狠狠擦了兩下。普拉達的銀質標誌反射出光,顏雨呼吸一窒,捏著包的手很緊。
“找到了什麼?”張瑋問道。
顏雨回頭把包扔給了張瑋,說道,“你看看。”
張瑋接過包,上下翻著,“不就是個包嘛,怎麼了?”
“我們得趕快離開。”顏雨卻沒有解釋,她加快了翻找的速度,最終找到一把砍刀和幾根尼龍繩。拎著出了船艙,往上的時候抻到了肩膀上的傷,疼的吸一口涼氣。
顏雨上到甲板發現風向果然變了,倒黴催的。船悠悠然往回飄去,果然好運不會永遠眷顧他們。
顏雨把砍刀還有繩索拿到了船頭,看到雷鵬還在研究發動機,說道,“找不到別的工具,你看看這個能不能用。”
“船往回走了。”雷鵬抬起手腕一看手錶,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
時繆繆和另外兩個女生緊張的蹲在一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顏雨和雷鵬。張瑋也從船艙裡鑽出來,把包丟在甲板上拍起無數灰塵。
“顏雨,你要這個包乾什麼?”
時繆繆回頭看過去,說道,“包也有用?”
“繆繆,你去看看那個包。”顏雨幫忙拆發動機外殼,頭也不抬道。
“包怎麼了?”時繆繆站起來走到張瑋面前,兩隻手夾著包,包上灰塵太多了,厚厚一層,已經看不出來本來面目。唯一能看到的是標誌,她要說的話嚥了回去,擦著再次被灰埋沒的商標,說道,“這不是普拉達的雙肩包?顏姐?看著有點像正品!這怎麼來的?”
“船艙裡找到的。”張瑋拍著身上的灰塵,說道,“顏雨讓拿出來。”
“啊?”
“我有個同款的包,才能確定。少說幾千塊的包,怎麼會在船艙裡?”
“撿的?”時繆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