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注意了。
草上的雨水打溼了褲子，她的鞋又大，灌了一鞋的水。走路時候帶著水聲，顏雨非常無奈。
腳再泡下去就破皮了。
走了一個半小時到山頂，顏雨拿出手機找訊號。
她用手捂著手機螢幕，微弱的一格訊號若隱若現。
手機螢幕上中國移動和無訊號服務來回的變，馬上就要跳成交際舞了，顏雨又往高處走。
在一塊凸出的小土坡上找到了訊號，非常微弱，顏雨連忙撥通了姜毅的電話。
電話斷斷續續，顏雨看四周。
陳錚站在懸崖邊緣觀察地形，濃霧之中，他黑色的雨衣是偽裝色。
訊號又斷了，顏雨攀著一棵小樹爬上去，這回訊號穩定在一格。
日呦！
這也行？
顏雨再次撥通姜毅的電話，這回很快就接透過來。
“我是顏雨。”顏雨直接說道，“有沒有聯絡上秦主任？影片發過去了麼？”
“我已經聯絡上秦主任，不過影片沒發過去，你去什麼地方了？電話怎麼打不通？”
影片沒發出去，顏雨一懵，“你說影片什麼？”
“昨天接到你的簡訊我就立刻找前臺要房卡，你的電話打不通——”
“直接說重點，為什麼沒有發出去影片？”
“有人進了你的房間，可能是小偷。我不知道你還丟了什麼，不過，你說的平板電腦沒找到。”
顏雨手上都是水，捏的手機很滑，她吞嚥喉嚨。
小偷？這麼巧？
“我打電話給秦主任，秦主任說讓你趕快回來，不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顏雨抬手抹了一把臉，掌心的傷口外翻，鈍疼。她舔了舔嘴唇，眼睛盯著遠處。
連綿山脈沒有盡頭，又深又沉。
顏雨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一聲一聲的漸漸有些急促。
“丟了？”
“是的，我已經報警。”
“相機在麼？”
“沒有看到相機。”
顏雨咬著上嘴唇，深吸一口氣，“錢包裡的錢在麼？”
“我找找。”
電話那頭一陣兒兵荒馬亂，訊號不好電話裡有雜音，十分刺耳。
平板電腦丟了，上面的記憶體卡被偷走？
不要錢要記憶體卡？顏雨的錢包裡有好幾千的現金。
一個平板電腦才值幾個錢。
目的是影片吧？就誰知道她手裡有這個影片？
白澤？
顏雨搖搖頭，她不自主的咬著手指。
那就是柳寨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柳寨的人和清河縣的人販子有聯絡？他們是一個團伙？
不然柳寨的人不會跟她到清河縣城。
怎麼都說不通，顏雨把手指咬出了血，這才回神。
白澤是一直和她在一起，最知根知底的是白澤。
這個想法有點荒謬，也十分扯淡。
對了，還有一個人，姜毅。
顏雨對姜毅不瞭解，他就這樣來了清河。顏雨離開的時候把事情交待給他，那他也是最清楚最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理由呢？
“錢包在，裡面有現金和銀行卡，要不要數錢是不是少了？”
“那有什麼可數的？小偷會給你留一半麼？”顏雨不是想懷疑姜毅，她是誰也不信，這件事太蹊蹺了。“找酒店調監控了麼？什麼結果？”
“查了，有個女人冒充你去前臺拿了房卡。攝像頭沒拍到臉，警察說會調查，不過東西找回來的機率很小。”
顏雨深吸氣，清涼的空氣入肺，帶著山裡獨有的泥土味道。風吹動雨，雨水飄了她一臉。她沉默，電話裡沙沙的訊號干擾聲讓她心煩意亂。
“等會我給秦主任打個電話，沒事了。”
電話那頭的姜毅躊躇著開口，“秦主任讓我們回去。”
“回哪？”
“b市。”
“哎對了，姜毅，我給你發的簡訊就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