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林沒想到五年前的事被翻出來,他現在很懵,整個人都是暈的。嚥下唾沫,張玉林深吸一口氣,無力的辯解,“這事真跟我沒有關係,真的——”
“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徐戈沉下臉,“跟我們走一趟吧。”
漫長的對峙,現在證據不全,徐戈也沒有拿到明文可以抓人。
“戴手銬帶上車總歸是不好看。”
張玉林的喉結又動了下,牽扯到人命可比現在背的經濟案可嚴重多了。
“我跟你們走。”張玉林的聲音低了下去,他攥著手,“走,別驚動鄰居。”
下午五點二十徐戈和沈倩到達c市,徐戈下車帶張玉林往審訊室走。迎面就撞上了陸晟,他看了眼徐戈。轉身走了過來,沈倩先站直,“陸隊。”
徐戈心臟狠狠重擊,想到沈倩說的話,移開視線,“陸隊。”
陸晟的目光落在徐戈身上,微微眯眼,“走啊,還愣著幹什麼?”
徐戈帶人進了審訊室,剛坐下陸晟也跟著進來在旁邊坐下,徐戈整個人都繃直了,轉頭看陸晟。陸晟示意,“你繼續。”
現在不是吃飯時間麼?他不吃飯幹什麼呢?
徐戈窒息,胸口悶。
“叫什麼名字?”
“張玉林。”
“年齡?”
“四十七。”
徐戈拿著檔案過去,“這個人是你拉到火葬場火化的對麼?”
張玉林沒有說話,他低著頭。
因為陸晟在徐戈整個人都焦躁起來,她扯了下襯衣領口,咳嗽一聲才繼續開口,“張玉林,這個人叫什麼?怎麼死的?和你什麼關係?”
張玉林攥緊手,手在微微的抖著,這是命案。
不是他撒潑耍賴就混的過去,他在衡量。
“我們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也不會帶你回來問話,人是你殺的?”
“不是!”張玉林猛地抬頭,情緒有些激動,“真不是我殺的,和我沒關係,屍體也不是我拉進去。警察同志,那都和我沒關係,真的和我沒關係。”
徐戈眼神往陸晟那邊飄,陸晟沉邃黑眸看了過來,是個明確的警告。
徐戈懵了幾秒,不懂他什麼意思,警告什麼?
難道是覺得她看的有點過分了?短暫的沉默,陸晟站起來走出了審訊室。整個審訊室鬆快起來,徐戈在心裡鬆一口氣。
陸晟抱臂坐在椅子上看螢幕上的張玉林,徐戈的聲音傳入耳朵,陸晟點了下手指。
“陸隊,不去吃飯?”
“等會兒。”陸晟淡淡道,視線還落在監控螢幕上。
張玉林沒多長時間就交代了,他知道屍體來歷不明,可那人給他塞了五萬塊。他和榆樹村的村長是表兄弟,開了個假的死亡證明,人就拉進火葬場燒了。
林漢是個又窮又傻的光棍,死了也不一定有人管,而且他年輕,不知道得多少年才死,到那時候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所以他們用了林漢的名義。
“那個人是誰?”徐戈追問,“被殺的人叫什麼?誰殺的?”
“他叫陳忠。”鄭玉林松開緊攥的拳頭,緊張的看著徐戈,“我真不知道人是被殺的,他給我錢讓我燒一個人,我就燒了。”
徐戈提高了聲音,“讓你燒就燒?你挺任性啊?讓你殺人你去麼?陳忠是幹什麼的?”
“在c市做耐火材料廠,就是因為他我才惹上這經濟糾紛。”說到陳忠,張玉林氣憤起來,“他的耐火材料廠倒閉了就開飯店,當時他說二十萬把飯店轉讓給我,結果那飯店根本就不是他一個人的,騙了我的錢就消失不見了。我借了二十萬還不上,飯店也不是我的,現在欠了一屁股債還不上,他們要我命呢!”
徐戈不想聽他絮叨這麼多,“陳忠多大年紀?哪裡人?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和我一樣大,c市人,現在我也找不到他。”
“他以前的廠子名叫什麼?”
“富強耐火材料廠。”
徐戈從審訊室出來,活動脖子,這個張玉林被抓也不虧,偽造死亡證明,鑽空子非法火化屍體,這些加一塊也夠他坐幾天牢了。
“沈倩,你先去查查這個陳忠的資料。”
沈倩哀嚎一聲,“哥,咱們能先去吃飯麼?”
“那行吧,你先去吃飯,我去查陳忠的資料。”
沈倩看著徐戈的側臉,撇了撇嘴嘀咕,“工作狂,你是拼命賺錢娶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