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前面,步伐矯健。爬了半個小時的山才一半路,林梵累了,秦峰一點反應沒有繼續往前走。林梵站住腳步喘氣,秦峰迴頭,“累了?”
山間林子茂盛,不知名鳥兒偶爾鳴叫,林梵抹了一把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餓。”
秦峰走回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下山再去吃飯,這個給你。”
林梵撕開包裝,掰開吃了一半,剩餘的半塊遞給秦峰。
秦峰揚眉,看著她的手。細嫩手指,巧克力在手心,“我不喜歡吃這個。”
林梵往上走了三個臺階,才和秦峰平視,拿出巧克力送到秦峰嘴邊。也不說話,就看著他,以前家裡有什麼好吃的,奶奶捨不得吃她就這樣,死皮賴臉,奶奶才肯吃一點。她覺得秦峰和奶奶差不多,巧克力有限,他不捨得吃。
秦峰盯著林梵的眼睛,目光漸暗,咬掉巧克力。嘴唇碰到林梵的手指,林梵連忙縮手,笑的眯起眼。
秦峰咬著膩人的巧克力,他確實不愛吃這玩意。今天順手放了一塊,想著林梵路上無聊吃,結果她上車就睡。
往上走了一個臺階,眼睛還看著林梵,林梵移開眼,指了指上面,“那走吧——”
秦峰兩三步走到她身邊,握住林梵的手,“還能走?”
林梵點頭。
“不行我揹你。”
林梵嚇得差點把秦峰的手給扔了,什麼鬼!
“秦大哥。”
“嗯?”
“為什麼不想我考警校?”他的掌心溫熱粗糙,林梵握著他的手指。“我很差勁?考不上還是不能做一名好警察?”
“不是。”秦峰站住,回頭看林梵,黑眸沉重,“你很好,但是這條路很難。”他抬手把林梵汗溼的頭髮捋到耳後,聲音低了下去,“怕你出事。”
劉娟的死到底因為她是刑警,還是因為她是劉娟?這一行非常艱難,隨時都可能喪失生命。以前林梵只是林梵,現在秦峰有了顧慮,昨天刀片距離她的臉只有幾毫米,秦峰心驚肉跳。
太刺激了。
林梵笑了起來,仰著頭,“我以為你嫌我差勁。”
“想什麼呢?”秦峰揉了把她的頭髮,“不嫌,走吧。”
林梵看著秦峰的背影,腦筋轉的飛快,不嫌麼?
終於是到了,遠遠看到紅牆廟宇。不大,風吹過,銅鈴聲遙遙傳來,空靈悅耳。林梵心裡說不出的憋悶,怪怪的。秦峰領她進門,院裡一個小和尚在喂貓,看到他們就走了過來。
“施主。”
秦峰還了個禮,“我姓秦……”
林梵的注意力全被屋脊獸下的銅鈴吸引,她跟著聲音往那個地方走去。突然胳膊上一緊林梵回頭,秦峰的臉出現在時間內,他擰眉,“林梵?”
林梵回神,她已經到了正殿門口,眨巴下眼睛,有些迷茫,“秦大哥。”
秦峰看四周,“怎麼了?”
“我不知道。”
秦峰面色凝重,“先跟我來吧。”
穿過長長的走廊,花叢植被,到一處小樓。這廟宇從外面看不起眼,裡面倒是九曲迴廊,細緻講究。
“先生在裡面等你。”
“多謝。”
秦峰拉著林梵上樓,樓是木樓,踩在地板上發出咯吱響。
推開門,一個男人抬起了頭,四十來歲。非常乾淨,穿著泛白的衣衫,頭髮很短,但不是光頭。他不是和尚,林梵打量四周。
“兩位客人請坐。”
屋子裡有些暗,燃著薰香,味道清淡。林梵頭暈,按了按太陽穴,秦峰帶她上前在茶桌前坐下,男人倒茶眼睛卻沒有看向茶杯。
他是瞎子?林梵猛然發現這個,頭疼的輕點了。
“我看不見。”男人似乎猜到林梵的想法,說。“兩位請喝茶。”
“謝謝。”
茶很香,沒有苦味。
秦峰說,“先生——”
他抬手示意,“我能單獨和你朋友說幾句話麼?”
秦峰瞬間擰眉,握著林梵的手,“我不能聽麼?”
“不能。”
他說話不客氣,秦峰的視線落在林梵身上,面色不好,他想帶林梵離開。不看了,去他媽的!活多久他寵多久,過一天算一天。
“我不會對你朋友做什麼,你請放心。”
短暫的沉默,秦峰站起來附耳和林梵說,“有事叫我。”
林梵點頭,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