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到底該怎麼辦?”
“宋家在上面有人,棘手啊。”
林嘉深吸氣幾次,心沉了下去。
“這黑白不分的世界。”鄧波嘆一口氣,罵了一句髒話,說道:“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回頭找機會讓你和你朋友見一面,我們在外面再想別的辦法。”
林嘉很迷茫,胡亂點點頭。
“給你紙。”
突然面前伸過來一個手,林嘉抬頭看過去,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她。他拿著抽紙盒子又往前伸了一點,小心翼翼打量著林嘉的臉,“別哭。”
林嘉抬起下巴,抽了兩張紙擦了一把臉,低著頭不說話。
林嘉收拾好情緒,現在哭喊都沒有用,她得站起來。
“還沒找到他的家人?”
他坐在椅子上,十分規矩,闆闆整整的看著林嘉。
“沒有。”鄧波點起一根菸抽了兩口,皺眉:“你的傷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應該快了。”
林嘉朝鄧波要了一根菸,點燃深吸一口,半響才吐出煙霧。
“他不送收容所麼?以後怎麼辦?”林嘉指了指這個人男人,她現在愁死了,如果不是鄧波把人帶到自己面前,她根本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
“送了,好說歹說給送進去,第二天他就跑到我家了。”鄧波說起這個流浪漢都要氣死,無奈笑笑:“賴上我了,趕也趕不走暫時住在我宿舍。”
林嘉只抽了一口就咳嗽,在手上按滅了菸頭,順手扔進垃圾桶裡。捂著嘴咳嗽一會兒,才再次打量眼前這哥們,他十分淡定的坐著,好像說的不是他似的。
“你就當多一哥了。”
鄧波也沒帶什麼有用的資訊過來,林嘉又在醫院住了一週就想出院。
她不活在父親的監視下,林嘉回的是租的房子。
出院的第三天,孫老師就打電話過來。
“我剛聽人說你出事了,怎麼回事?”
林嘉把事情原本講了一遍,“我不想你擔心,所以一直沒告訴你這件事。”
“陸風怎麼是這樣的人!”孫老師憤怒:“我打電話問問,為了錢連良心都不要了。林嘉你先別太著急,我問清楚了再給你回電話。”
“謝謝孫老師。”
當初孫老師介紹林嘉去的陸風工作室,林嘉不知道要怎麼和孫老師開口。如今既然她知道了,林嘉也沒有避諱的必要。
孫老師能幫的上忙自然是好,幫不上林嘉也不強求,她不敢寄太大的希望。
結束通話電話沒多久,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林嘉警惕。
“誰?”
“鄧波。”外面響起鄧波的聲音,林嘉才撐起來去外面開門,她是自己辦的出院。父親都不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林嘉靠在牆上看到外面的鄧波還有那個大傻子。
“你怎麼過來了?”
“聽說你貿然出院,怕你餓死過來給你送飯。”鄧波進門把飯盒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傻子已經進去找廚房了,在廚房裡找到碗筷拿出來。
林嘉關上門挪到桌子前坐下:“謝謝了。”
“客氣什麼。”
傻子把碗和筷子都擺在林嘉面前,端端正正坐在對面看著她,林嘉被看的不自在,問道:“你看什麼?”
“我媽煮的魚湯你嚐嚐。”
林嘉連忙接過碗筷,鄧波看了眼傻子,皺眉點起一根菸抽著。
林嘉喝了兩口湯才看向鄧波,“有什麼事?是沈沫沫的事麼?”
“不是。”鄧波皺眉想了一會兒,他也抽完了一支菸,按在菸灰缸裡,說道:“沈沫沫的事還沒著落呢,你這邊有地方住麼?客廳打地鋪也行。”
“怎麼了?”林嘉放下筷子看過去,“有話直說。”
“傻子先住你這裡行麼?”
林嘉一愣看向傻子,隨後落下他的腿,皺眉:“合適麼?我也是殘疾,再來個殘疾?誰照顧誰啊?”
“我媽知道了。”鄧波撓撓頭,有些難以啟齒,一咬牙才說:“她以為我是同性戀,哎呦我去,把我叫回去罵了一晚上。我擦,你說我這樣的哪裡像同性戀?”
林嘉翻了個白眼,繼續低頭喝湯。
“現在天越來越冷了,我怕他出去凍死。”
林嘉喝完了一碗魚湯,本來這事和她和鄧波都沒關係,現在攤上了,
林嘉抿了抿嘴唇,才抬頭看向鄧波:“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