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一樣東西,是在他得手後讓他興趣一直保持不變。
沒有,記憶裡沒有那樣的東西。
想也知道,蘇棠也不會是個例外。
這天榮棋有點奇怪,倒不是說榮棋一直盯著自己,反而是因為對方目光就基本落在蘇棠身上過。
蘇棠滿心的疑惑,夜裡東姨給他端了杯溫水上來,蘇棠沒有任何懷疑,當時就把水給喝完了。
喝了水沒多久,蘇棠坐到書桌前,伸手去拿畫筆,想再畫點東西,時間尚早,這個時候蘇棠睡意還沒有多少。
但當他手快要碰到畫筆的時候,腦袋忽然一陣暈眩,蘇棠猛地抓緊桌沿,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本身孱弱地緣故,他緩了緩,閉上眼睛,想等暈眩過去,然而眩暈感只是更加重了而已。
走廊裡,榮棋看到從蘇棠臥室出來的東姨,像是隨意,也像是刻意。
榮棋問東姨蘇棠把水喝了沒,東姨也不知道那杯由榮棋倒的水裡加了別的東西,當即點頭,表示蘇棠喝了。
榮棋淺笑,讓東姨忙完也早點休息,東姨轉身離開,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心中驟然有點困惑,然而她也不知道這個困惑如何來的,所以只是回頭看了榮棋一眼,隨後就快速下了樓。
站在走廊裡,約莫過去了一兩分鐘,猜測著藥效可能發揮了,榮棋嘴角驀得抽了下,跟著他開始朝蘇棠的房間走去。
抬手握住門把,榮棋沉暗著一雙幽深的眸,他非常清楚,推開這扇門後,事情將走入一個無法轉圜的餘地。
可倘若不推開,榮棋沒有絲毫把握,邊湛那裡會不會讓他爸媽乃至蘇棠知道他背德的感情。
榮棋緩緩露出一抹晦澀的苦笑。
他沒有別的選擇,似乎擺在他眼前的只有這麼一條路。
正如邊湛所提及到的,就算沒有許文彥、沒有邊湛,蘇棠也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他。
就因為他們是親兄弟。
榮棋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憎恨自己會出生在榮家,會和蘇棠有相同的姓。
假如他不是姓榮……
可惜了,從來都沒有這個假如。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逃兵,連自己心中的感情,都無法對暗戀的人說。
擰動門把,榮棋緩緩將房門給推開。
眼眸往屋裡一看,即刻看到在藥效的作用下,昏迷趴伏於書桌上的人。
看不到對方的臉,只能看見一個清瘦的背影。
榮棋抬腳往屋裡走,輕輕的將門給反手掩上。
而每走一步,都好像有個重錘在榮棋心口上沉沉的敲擊一聲,發出沉悶的聲響。
榮棋拖著異常沉重的步伐,走到蘇棠身邊。
他低眸凝視著蘇棠沉睡過去安詳的美好睡顏,受到一種無聲的蠱惑,榮棋伸手過去,想要撫摸蘇棠白皙如玉的臉龐。
卻是在指尖即將碰觸到蘇棠的臉頰時,他驟然停了下來。
榮棋猛地轉身,朝房門口走去,現在停手還來得及,腦海裡一個響亮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
‘你知道把人送給邊湛會發生什麼嗎?那人看上了榮聲,他想佔有榮聲……’
榮棋表情瞬間大變,眉頭深深擰著,表情開始變得痛苦起來。
‘可如果停手,你以後怕是連這個人的面都見不了,你覺得他會和一個覬覦他的變態呆在同一個屋簷下嗎?他將厭惡你,噁心你,躲開你,送給邊湛的話,讓邊湛幫忙調-教,說不定以後有機會,你還能擁菢他’。